第一卷 第七章

样认为,所有的人都变得会替他人着想,将众人视为密不可分的一体,完全不分彼此,沉浸在祥和的气氛中,因此,当异质气体流窜而出时,大家全都束手无策,一瞬间就变成那样了。」

  「你是说变成那样的岩块吗?」

  「是的,即使能保有一点个人的样貌,但最后仍没好下场,几乎所有人都溶在一起,根本没有『个人』的存在。最后只剩每个人些微不同的创伤颜色。」

  泰儿美不由得握紧口袋里的黑石片——从那个女孩的伤痕掉落的石片。

  「形成这种现况后,无论何种心灵创伤或难过的遭遇都是一种宝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与他人做出区别。」

  老婆婆以盲眼看向泰儿美。

  「所以得好好照顾创伤。」

  泰儿美感觉到紧握的石片散发微热。

  「我没有创伤。」司那夫低声喃喃说着,「这样似乎也不好,是吗?」

  「我的意思不是要你去追求创伤。」老婆婆郑重地回应。

  泰儿美漠然地反复思索——我有什么创伤呢……虽然自己的生活并非激烈起伏,但说不定也有像擦伤似的小伤痕。

  「那最后就是意愿的问题了吗?」司那夫回应道。

  「如果他们满意失去『自己』的状态,那就不是因为外在的种种因素了,不是吗?」

  「当然,我认为这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得来的证明。人都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就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泰儿美对明确提出我自主张的老婆婆感到完全着迷。虽然老婆婆似乎很凶、也有点可怕,但充满活力的精神跃动,令泰儿美觉得很开心,「埃穆拉老婆婆曾和我说『不要害怕创伤』,契穆拉老婆婆则是对我说『不要被创伤支配了』。」

  「没错,你穿着的那套衣服。」

  老婆婆的姿势和她两位妹妹一样,以右边太阳穴朝向泰儿美。

  「可是,我不了解什么是创伤?」

  「你不是已经有很了不起的创伤了?就在那里,这套衣服能让我们看见你的创伤。」

  「什么?这是我的创伤?这不是衣服的伤痕吗?」

  「不知不觉中,它已经变成你的一部分了。」老婆婆靠近泰儿美,将衣服伤口上的砂金集中到手里。

  「独眼龙的龙骨就在那里。刚才的礼炮声已经告诉我,你们即将到来的消息。」

  「好厉害,老婆婆的读音功力真是神准。」

  「还算好!大概可以猜中八成。」

  老婆婆露出既非谦虚、又非羞赧的微妙表情,朝镜面走去,将砂金涂抹于放在那里的龙骨。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剩下的就只有根之国的龙骨了。」

  「还有阔查斯的。」

  「阔查斯……」老婆婆略低着头思索,「阔查斯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魔山……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靠近。阔查斯所发出的礼炮声带有威吓之意,如果靠近,所有的一切都会毁灭,包括藩国和根之国。」

  「可是,礼炮声本身就意味了毁灭,不单只有阔查斯如此,不是吗?」

  「是!礼炮是毁灭与加速毁灭的声音,但在那些基本音中,每次都有不同的声响,我们负责解读这些声响。礼炮声的间隔愈来愈短,代表毁灭之日正一步步逼近。埃穆拉、契穆拉与萨穆拉的居民都曾无数次尝试制止礼炮声,也有人前往阔查斯与根之国,但去的人都几乎没再回来过……」

  「为什么阔查斯发出的礼炮声具有威吓之意?」

  「因为我们实际去过。」

  「老婆婆,您不是说到过阔查斯的人全都没有回来吗?」

  「老婆婆是说『几乎』。」

  泰儿美从司那夫的表情了解,司那夫也同样喜欢和这位老婆婆应对。

  「独眼龙和公主都不在后,这个国家便分裂成三个藩国,我们三姐妹就动身前往阔查斯,那座位于天际的山峰。我们听说阔查斯的山顶上有棵统治这个国家所有亲王树的大亲王树,因为从不曾见过,所以想去看看。但前往阔查斯的路途险峻,中途出现了高耸的冰壁阻挡我们的去路,并散发仿佛聚集数亿个光源的强烈光芒,瞬间便让我们失去了双眼的视力。

  而礼炮声就在此时响起。这很明显是种威吓,与我们在山脚下听到的毁灭声音完全不同。这个声音告诉我们『这里禁止进入,入侵者将全数灭亡』。

  那个强烈的光芒除了让我们从此失明外,也赐予我们长寿,让我们成为『天赋使命者』,拜此所赐,我们完全不受气体影响,但是,这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天赋使命者』是什么?」泰儿美不解地问。

  「古老卜终其一生一定会碰到『试链』,我的情况也是如此。成功通过『试链』的人就会成为『天赋使命者』,而具有天赋使命的古老卜即使结束这一世,也能带着他的『使命』重新降临这个世界,担任『读音』使命的我们三姐妹和『服饰出租店』的那两个家伙都是,我不知道那些家伙的『试链』是什么,但一定是在某一世通过『试链』的。」老婆婆像猜到泰儿美的问题似的:立刻就回答。

  「这么说,老婆婆也是古老卜。」泰儿美非常惊讶,她一直以为老婆婆不是藩国居民、也不是古老卜,而是其他的种族。

  「是啊!我们原本就是变种的古老卜,古老卜忌避单胞胎,三胞胎也是一样。就因为是变种才会被派去参拜阔查斯,也多亏这样,我们三姐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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