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两回事!』泰儿美正打算说出口,突然想起司那夫也曾待过人类世界,这是未曾料想到的新观点,『他究竟出生在何种家庭?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听说你是为了追寻奇幻公主而来到这个国家,那个奇幻公主和你有什么关系?」

  司那夫略显紧张,露出僵硬的表情,「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什么为什么……」

  只不过是单纯的好奇心罢了!根据泰儿美的推测,奇幻公主应该就是巴恩斯家的二女儿,既是追寻巴恩斯家的二女儿而来,司那夫应该和巴恩斯家有所关联。

  「我曾听过朋友的爷爷说起巴恩斯家的事,说不定我也听过你的事。」

  「这个世界的居民想探索前世的身世,简直太无聊了。」司那夫冷淡地回答,「虽然这个世界的确是由巴恩斯家的人世代相传,但每次呈现的都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像奇幻公主的内院就是奇幻公主的世界,而你的内院就是你的世界,那个孩子破坏平衡而被强拉进这个世界是件很失败的事。其实你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主人翁,这个世界的丰裕和你密不可分,毁灭也是一样,你的生存与回到原来的世界都是非常重要的事。」

  『主人翁?不是,我才不是什么主人翁。不过,好久没听到内院这个字眼了。』泰儿美像突然闻到了巴恩斯家浓密绿荫庭院的味道,丈次爷爷温柔叙说故事的记忆顿时在脑中复苏,「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战争后不久,有个男人从英国来到了巴恩斯宅邸……」

  司那夫的脸色突然大变。

  「你该不会就是……」泰儿美无法再继续往下说,因为司那夫突然浮现陌生的冷笑,不知为何,四周的空气像顿时凝结,令泰儿美不由得浑身颤栗。

  「我也知道那小子的事,他是为了追那个孩子而来这里寻找线索,但他想尽办法却都无法进到内院,最后终于赔上自己的性命,好不容易进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到不了那个孩子所在之地——奥津城的根之国,那必须是活着的人类才能到达,其他人都因为受到根之国的咒缚而不能自由行动,只有活着的人类才能开辟出前往的道路,要将这个庭院改变成属于自己的,才能到达……当知道这一切时,都已经太迟了,那小子就待在池塘边等待一个拥有单纯的心、能代替他去根之国的人类……不久,刚好有个男孩来到巴恩斯家的池塘边,那是内院最容易产生的地方,所以他毫不犹豫就将男孩拉了下来……」司那夫露出令人恐惧的丑陋样貌。

  泰儿美不禁往后退心想,『他不是司那夫。』

  「男孩虽被拉了下来,但这种方式是错的,他应该要静静等到男孩成为内院的继承者而出现才行。被拉下来的男孩因为这个冲击而丧失了性命,又因为太过单纯,挣脱他的手后,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

  泰儿美的心脏开始「碰!碰!」地用力响着,浑身的血液开始往头部窜涌,『……该不会……』

  「你说的男孩该不会就是我弟弟?」泰儿美以低沉、压抑的声音说。

  「没错。」

  「我弟弟会死,全是你造成的?」

  「没错。」

  一听到这个回答,泰儿美体内狂烈的怒气仿佛从毛孔中一涌而出,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黑石片,黑石片不知何时已变成细长而锐利的黑石剑。

  泰儿美挥舞着黑石剑往司那夫扑过去,她的衣服沙沙作响,不知不觉就在一瞬间变换成铠甲,而黑石片也早巳变成令人害怕的锐利刀刃,三两下就砍倒司那夫。

  一见到司那夫的鲜血飞溅,泰儿美顿时像被冷水浇醒,打了个寒颤后突然回过神。她拼命想阻止发狂的刀刃攻击,却怎么也无法阻止,她这才明白这衣服无法停止攻击。

  泰儿美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喊叫声,虽然她想控制自己,但衣服和刀刃却毫不留情地继续挥向司那夫。

  「快!快逃!」

  司那夫倒卧在地上,但黑石剑却仍往他挥下,泰儿美泪流满面,整个脸都扭曲了。司那夫没有逃跑的意思,也没有闪避黑石剑的打算,就像失去气力的死鱼,眼神空虚地横躺在泰儿美眼前。

  「司那夫!快点!快离开!」

  司那夫的四周淌满了鲜血,就在血流到泰儿美脚边时,发狂的黑石剑终于停下,但司那夫早已血肉模糊。

  『这种可怕的力量究竟潜藏在自己体内何处?居然能将一个人切得支离破碎、气绝身亡……这不是我自己做的,是这套拥有无限魔力的衣服做的……不!那一瞬间的愤怒,的确是我发出的,而衣服只是依据我的愤怒做出反应。』

  泰儿美身体一软、跌坐在地,虚脱地直接倒卧在血泊当中,化成铠甲的衣服被司那夫的鲜血浸染,变成血红一片。

  司那夫再也没办法动了,今后,没有司那夫的守护,我究竟该如何活下去?

  司那夫早巳无法言语,一动也不动的。泰儿美努力伸手想触碰司那夫,体内却突然涌出对司那夫的一股仿佛熔岩般的炽烈恨意。这股怒气从泰儿美体内窜出,激烈得有如飞溅并浸染铠甲的鲜血。

  刹时,眼前出现了强烈的白色闪光,虽然视线一片模糊,但泰儿美知道,那是从自己胸口飞出的小人儿,那小人儿在闪光的瞬间和分裂的司那夫合为一体,变成雪白如鸽的飞鸟振翅飞去。

  而司那夫剩下的部分则变成漆黑诡异的乌鸦,目光炯炯地环视四周,随即也振翅飞起,不知飞向何处。最后只留下如红宝石般鲜红、恶心却又美丽的血泊,完全不见司那夫的身影。

  『这套衣服只要穿上了,就再也脱不下来。』泰儿美耳边响起「万事都通」曾说过的话。

  如果剥去一层皮就能脱下这套衣服,泰儿美很乐意这么做,但无论她怎么哭泣、嘶喊、厌恶,也无法脱下衣服。

  泰儿美缓缓起身,即使双手已被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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