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老婆婆叫我们来找您。」

  「嗯……」老婆婆略为思索了一下。

  这时忽然传来礼炮声,无手吓得惊跳起来,老婆婆陷入暝想的状态。最后开口说:「没手的古老卜,如果要再生出手来,一定得要做一件事。可是,这件事对古老卜而言,非常困难。」

  「快告诉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无手听到后,兴奋急切地问。

  「那就是将自己献为祭品。」

  对于这个古怪又出乎意料的答案,一群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无手低声问:「你是说要像献身牺牲自己的桥公主那样吗?」

  「桥公主的事,我们都要负起责任。但当时独眼龙发狂乱闯,为了阻止河水泛滥,也只有这个办法。」老婆婆难过地说。

  「具体来说,无手到底要做些什么?」司那夫接着问。

  「这个方法和桥公主当时的献身不同,也不是要古老卜回到土里。而是要自己作为自己重生的祭品。」

  「还是不懂……」无手歪着头,完全不明白,总之,好像不是要真的死掉,无手也就松了一口气。

  「总之,你们先到萨穆拉做些准备,前面的路已经愈来愈明朗了,如果你们运气够好,就可以找到解决之道。萨穆拉的姐姐应该又在解读礼炮声所代表的意义了。」老婆婆明白指出,就在大伙以为老婆婆已经说完时,老婆婆却又说:「契穆拉的居民最近如何?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忘记原本是为制造钱币而使唤的古老卜?」

  「古老卜早就不再踏入藩国了。因为大家都怕那些奇怪的气体。」无手回答。

  「老婆婆,三个藩国现在早就都不生产钱币了。」司那夫平静地补充。

  ※奇幻公主

  「可是,治疗像庆典一样,愈来愈风行,愈来愈热闹,所以『栖息地底的生物』也躲起来了。」无手叹了一口气。

  「真正的治疗会伴随极巨大的疼痛,不可能那么简单又舒服,这些创伤是活的,它们具有保护自己的本能,也非常有智慧。居民们并非真的想治愈,只是因嗅到相同的创伤味道而聚在一起,使得病菌扩散的温床增生,造就让自己舒适的环境。」老婆婆接着说。

  「可是,也有人想帮我治好衣服的伤。」

  的确,那个陌生阿姨是个令人害怕的人,但她所做的事,不能称为治疗吗?那不是出自于善意而做的事吗?

  「治疗这个字眼对有创伤的人来说,就像麻药一样,适度的刺激会产生快感。然后就愈来愈难从其中抽身,最后导致得一直靠着治疗才能生存。你是拜那套衣服所赐,才能不被创伤支配。」老婆婆将手伸向泰儿美的衣服,「好久没看到这件衣服了。自从奇幻公主穿过后,就再也没人穿过了……」

  「奇幻公主?她穿过这套衣服?」泰儿美惊讶地问司那夫。

  但司那夫却没有回答她。

  老婆婆却替司那夫回答:「在独眼龙出现之前,这个国家非常安定、平和,你应该已经听说了,这完全是那个少女的力量。现在这个国家已经失去奇幻公主在被赐予尊称前的名字了。好像不曾有过那女孩的存在。只要那女孩仔细凝视,她所看的地方就会发芽、长叶、开花。她的意念所想,就会如她所想形成郁郁葱葱的橡树森林、无边无际的石楠荒野。她好像懂得所有的事。但结果却不是她所预料的。」老婆婆以锐利的瞽目瞪着司那夫,「不久,天空隐约可以看到独眼龙若隐若现的幻影,这原本是她所期望的。事情也就此展开,礼炮声像带有微热的指尖般,轻轻地震动了空气。我将它解读为凶兆。埃穆拉的妹妹当时曾解读为吉兆,而萨穆拉的姐姐则解读为万物流转的预兆。那是我们三姐妹第一次解读出三种不同的结果。而后,独眼龙慢慢由幻影变成具有形状的实体,这个国家的空气于是受到来自外来火焰的灼烧,居民们就像摇晃的毕中水一样,难以忍受。那孩子不知做了什么事。但我们毫无办法。独眼龙发狂了,当连接的道路不见后,那个孩子终于发现这种情况,为了镇住独眼龙的力量,那孩子使尽自己仅存的力气。」

  「这么说,让独眼龙生或死的,都是那奇幻公主。」泰儿美不懂奇幻公主为何这么仿。

  「她为什么能这么做?是因为她穿着你身上那套衣服。」老婆婆直指泰儿美所穿的衣服。

  「拜托你,请赶快让这个国家恢复往日的繁荣美景。」老婆婆恳求泰儿美。

  「老婆婆,我们需要用到独眼龙的龙骨。」司那夫像要阻止老婆婆的话而赶紧接口。

  「我知道。」

  老婆婆的情绪有些受挫,就转身回到镜子前,以和埃穆拉老婆婆相同的步骤,一旋转镜子,龙骨即出现在眼前。瞬间吹出的狂风,威力和先前不相上下,令泰儿美不禁觉得自己是否将被吹成四分五裂。

  「将伤口的布撕开。」

  泰儿美依照老婆婆的话动作,接着老婆婆就用包扎伤口的布条捆绑龙骨。

  「听埃穆拉的老婆婆说,我们无法拿到另一块龙骨。」

  「没错,无法拿到供奉在根之国的龙骨。」

  「听说奇幻公主现在也在根之国。」

  不知为何,一提到奇幻公主的事,司那夫总是沉默以对。

  『看来如果要了解真相,就得趁现在。』泰儿美心中盘算着。

  「在根之国?嗯,如果是说『在根之国』……」老婆婆突然有些结巴。

  「到根之国就可以看到奇幻公主了?不是吗?」

  「如果能去,早就去了。」司那夫非常厌烦似地说。

  「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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