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那夫的冷淡与漠不关心具有不可思议的风度。
泰儿美也莫名认同司那夫的态度,决定暂时放任衣服流血。
「决定了。」泰儿美低声喃喃,愉快地走向无手,并对无手说:「走吧!无手。就算一直这样也没关系。」
无手转头看泰儿美,松了一口气笑了,「是啊!即使我就这样没有手,应该也没关系。」
「说的也是,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泰儿美的态度和刚才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无手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
「可是,有手毕竟比较方便。」司那夫淡淡地说。
就在一行人正打算离开时,泰儿美眼角突然映入熟悉的身影。
虽然只看到背影,但她的确就是那个留着娃娃头的女孩。虽然背影看起来比先前年纪稍大,但一定是她。而且她走过的路上还留下了班驳的血迹。看样子,她也受伤了。但是,包括刚刚那位温柔的陌生阿姨在内,竟没有人理会她。女孩像是走投无路的样子,自己压住伤口。
泰儿美一接近,女孩的身影却消失了。
「你们好过分。」泰儿美对着刚才那位陌生阿姨说。
「为什么你们不帮那个孩子处理伤口?她流着血,现在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伤口也有合和不合的分别。」陌生阿姨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缠绕着一层层绷带的身体,接着又露出温柔的微笑,「我的伤口很喜欢你伤口的味道……而那个孩子却没有味道。」
泰儿美打了一个冷颤,觉得自己似乎顿时血气尽失。没做出回应就逃回司那夫身边。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泰儿美颤栗地说。
「泰儿美,那个女孩是幻影,她想向你们说些什么。」无手拼命安慰泰儿美。
『如果她是幻影,那地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这里,泰儿美立刻转头看向血迹的方向,但血迹不知何时消失了。
「趁着未被卷入其他事件前,快点到老婆婆那里吧!」司那夫意志坚定快步出发。
但泰儿美却无法释怀。
一路上碰到的人全包着绷带,绷带上渗出血,或是任由伤口暴露在外。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露出不安的表情。除了刚才错身而过的留着娃娃头的女孩之外。
第一次见到那个在埃穆拉的女孩是在巴恩斯宅邸。而且,那个陌生阿姨不也认同了女孩的存在?
「先别想幻影的事了,你看到黑蚯蚓了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没看到。」
「我也是。我一直都在注意,可是一条都没看到。大概是因为治疗店的人太热闹了,『栖息地底的生物』在这个地方都悄悄躲起来了……啊!那就是亲王树。」
泰儿美抬头一看,一棵熟悉的大树庄严地矗立在广场中央,往四周伸展。
※契穆拉的读音婆婆
就像逃命似地,泰儿美一行人急忙跑进里面。
「是谁?」从黑暗深处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老婆婆,是我。」
「是你……」一位长得极像埃穆拉老婆婆的老者正擦着一面镜子,嘴里嘟囔:「这个臭气弄得镜子模模糊糊的,真讨厌。」
「老婆婆,龙骨也搬到您这里来了吧?」
「可不是……咦!你带客人来了。」老婆婆将脸转离镜面,以和埃穆拉老婆婆极为相似的动作,用左侧脸朝向泰儿美。而无手就和在埃穆拉时一样,躲在泰儿美身后。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这身俐落的衣服,取代了你的血肉之躯,让我们看到了你的伤。」
「以前有桥的地方,好像被填平了。」
老婆婆将脸转向镜面,继续擦着镜子答道,「有两块龙骨在这里,龙骨送到契穆拉不久,契穆拉就变成这副模样,那时的礼炮声,我解读为『隐藏的东西现身,现身的东西静止』。」
「隐藏的东西……您是指伤口?」
「是的,即使眼睛看不到,也能若无其事地活动,正是伤口。你应该还记得龙骨送到契穆拉之前,居民们充满活力的模样,他们虽然多少有些攻击性,但也是面对未来的一种动力。只不过,这个朝向未来的路有点偏差,比方支解龙骨一事……遭到支解的龙骨搬到此地没多久后,便开始流窜出奇怪的气体。随后居民们就发现自己身上流着血,陷入了半疯狂状态。每个人都被自己的创伤束缚,完全无法挣脱。」
『没错,就是这样。』真不可思议,泰儿美和契穆拉的居民有相同的感受。
老婆婆继续说:「每个人的伤口都暴露出来,所以攻击性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睛无法看到的虚假治疗菌根丛生,使居民渐渐失去自由。腐坏的伤口成为病菌的温床,一个接一个召唤人们,让伤口更加暴露,独占了人们的关心。伤口完全支配了人们。如果真的有心想治好伤口,就绝不会被伤口支配自己。」
这时,无手突然插嘴:「我的两只手没了。」无手的态度比在埃穆拉老婆婆那里时,更为勇敢,「我刚才还在想,就算不能恢复,以后就一直维持这副模样也没关系。」
老婆婆转头侧着脸朝向无手,「是古老卜。」
「我是。」无手发现老婆婆们会吃古老卜的传闻似乎不正确,开始有勇气与自信。
「你的手是在哪里失去的?」
「在埃穆拉。埃穆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