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这是衣服上的血。」
「咦?」泰儿美小心地触摸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异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只有衣服被切开,而且还自己流出血来。
「不会有事的,泰儿美。」无手为泰儿美打气。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松懈下来,而且觉得怪异,因此泰儿美的口气像在质问司那夫。
「我也不知道。这样说来,那些人也都包着绷带像在外科病房一样。」
原来如此,远看还看不清楚,近距离仔细看,所有的人不论是头、手、胸部或脚上全包着绷带。
「即使看起来浑身是伤,每个人却似乎出奇地平静。」
这时,礼炮声又响起。无手吓得跳起来。
『虽然经常可以听见礼炮声,但这次却不单只听到声音,连空气都震动了,声响所发挥的实际震撼力,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作用。一听到礼炮声,这个世界的生物,尤其是古老卜,就会受到相当大的冲击。或许这就是礼炮声被称为毁灭之声的缘由。』泰儿美默想着。
「这就是契穆拉的异变。」无手不安地环顾四周,接着自我激励地说:「可是,我已经接受过龙骨气体的洗礼了,所以现在一点也不怕。」
「快点!」司那夫急忙催促泰儿美他们快点走。
「小妹妹!」一位看起来非常亲切的阿姨对泰儿美说,「你怎么放任伤口不理,还在外面乱跑,没请人帮你看看吗?」
「呃……」
「跟我来,我帮你。」陌生阿姨说完后,立刻就抓起泰儿美的手往前走。
不知所措的泰儿美看着司那夫,司那夫只是耸耸肩,露出「算了,那也没办法」的表情,无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顾傻站着。
陌生阿姨带着泰儿美走到树荫下,那里已经躺了好几个伤者。
「来,坐下。乖孩子,怎么有这么乖巧的孩子呢?」她边说边摸摸横躺的泰儿美。
泰儿美愈来愈困惑。但令人惊讶的是,从泰儿美衣服上流出的血渐渐止住了。
「没错,你真是个乖孩子。」
不知为何,泰儿美心里觉得不太舒服,『这位阿姨都没有好好正眼看过我,到底是从哪一点说我是乖孩子?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但衣服的血的确止住了,好像真的有效。
「啊!好像好多了,谢谢您。」泰儿美一身脏乱地站起身,朝正在等她的司那夫走去。陌生阿姨带着微笑看着他们。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衣服好像真的好了。」
「真的吗?」司那夫冷漠地回答。
「真的,不然你看……」泰儿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怎么血流得比刚才更多,而且伤口的位置和刚才不同。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去给她治疗一次吧!」
「不会吧……」泰儿美回头一看,陌生阿姨还是朝他们温柔地笑着,「伤脑筋!等等我,我再回去一下。」说完,泰儿美又急忙跑了回去,请陌生阿姨做同样的事。但一回到司那夫身边没多久,马上又在别的部位出现新伤口。
「泰儿美,别浪费力气了。」无手低声说。
泰儿美沉默不语。坦白说,泰儿美不是不想回陌生阿姨那里让她摸摸头。如果多花点时间和她相处,对这件衣服的伤应该也会有帮助。可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
「等我一下,可以吗?」泰儿美再次征求司那夫的同意。
「你不是一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为何这次要特别征求我的同意。」被司那夫这样反问,泰儿美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有种内疚的感觉。「你想回那个阿姨那里,是因为你现在的样子与本来的不同,因为你没有自信,其实你并非打从心底想治好这件衣服的伤,因为你知道这伤口对你并没有造成威胁,不是吗?」
说得也是。
「这就当是最后一次好了。」留下耸耸肩的司那夫,泰儿美又再一次走向陌生阿姨那里,再次请她治疗,泰儿美对她说:「谢谢阿姨,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阿姨微笑地指着前方,「那边有讲习会。」
一回到司那夫身边,泰儿美立刻就对司那夫说:「阿姨说那边有讲习会。」
司那夫下巴一撇,「从刚才就听到了。」
※治疗市场
「从原本缔结组织比较脆弱的地方像这样沿着肌肉纤维撕裂开,这让人想起摩西用双手分开海水,在海水中央开出一条路的故事……」原来是这样,不知是谁在上课的声音,泰儿美钻进人群偷看。看到一位脸圆圆的讲师,在数十位听众面前拿着模型说明,「……这是刚才从指尖拉出的白丝,请注意,这个具有惊人的破坏力。组织彼此之间就是靠它连系,当然它也有贯穿皮肤的力量。请小心适当地使用。使用方式如果有错,伤口会愈变愈奇怪,所以,经常可以看到有人依赖这种魔力热衷于制造伤口,而不是用心治疗……」
不知从哪里传出了窃笑声。
「请注意不要逾越本分。有人习惯将患者的伤口整型成和自己的伤口相同,虽然这种人比较少,但这是一种很糟糕的坏习惯。会学这种治疗的人,请务必小心注意……」
泰儿美转身离开,回到司那夫身旁。
「好像是某种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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