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拜托!别让爷爷死去!』
照美的目光转向山丘对面,远处有一条河,岸边有个人正在垂钓。照美决定先去那里。
草原上的草,高度只到脚踝,走起来很轻松。到处都有大树,远方有一处茂盛、阴暗的黑影,像森林的入口。河流也往那个方向流去。对了,那些支解并扛走龙骨的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愈接近河岸,照美就愈觉得意外。这条蜿蜒在草原中央的河流里居然没有水。那么,那个垂钓者到底在做什么?
那是一个戴破旧宽缘帽、体型细瘦的男人,他的长相很不可思议,无论说他是十五岁或四十岁,都不会令人觉得奇怪。
『他好像姆米故事里的司那夫金(阿金)……』
得开口和他说说话。可是,该说些什么?
不能说「你在钓鱼」。因为河里没有水,当然不可能有鱼,明知故问简直就像白痴。那么,问他「你在钓什么」如何?这样会比较合乎常理,可是如果被误会我将他当成傻子,也可能会刺伤他。必须将他当成「非泛泛之辈」才行,真是伤脑筋。因为完全猜不到对方会怎么回应,所以也无法想像什么样的状况会冒犯对方。
仔细想想,还具感谢世界上有所谓常识这种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也有「垂钓要在有水的地方」这点常识,这样照美也会觉得比较好搭话。
总之,照美决定先坐在河岸。说不定对方会发现她,然后开口打招呼。照美坐下时,还故意咳了一声,对方却完全没注意到她。
『他应该发现了,却故意装作没看见……』照美愈想愈生气。
这时,远山又传来「碰——」的声音。
「今天礼炮又响个不停。」那个人终于开口喃喃地说。
「刚才也有这个声音。很像烟火、又很像地鸣。」照美不由得接口说。
「那是加速毁灭的声音。」
「加速毁灭?」
「嗯!就像信号。不过,如果这声音没了,一切就都完了。只要它还响着,就表示这个国家还保有一些能量。」
照美完全听不懂。那是不吉利的声音吗?还是另有所指?另外,她还有一点不明白,从刚才开始,他们没有自我介绍,就像老朋友那样闲聊起来,这让照美觉得有些七上八下,但说不定先继续聊下去,彼此就能真的熟稔起来。
「是谁在何处发出这种声音?还是说,这是类似地震的现象?」
「这些都没有人知道。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因为这和问『为什么会有土地?』是一样的道理。」
『这样说来,我是不是问了什么蠢话?』照美心中有些许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照美尽可能客气地询问。如果自己的态度客气有礼,对方自然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回应,而不会认为自己傲慢自大。
「你一开始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呃,我觉得你好像姆米故事里的司那夫金。」照美率直地回答。
「那我的名字就叫司那夫。司那夫·金。」那个人开心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照美有些着急,对方似乎不懂她的意思。
「在我遇见你之前,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遇见你之前并不存在,不是吗?我在和你见面后,才成为司那夫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是在这里钓鱼吗?那个时候,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我?」
照美长叹一口气,打算改变话题,不想再继续追问,以免司那夫生气。
「刚刚在那个方向,我看到泛着青蓝色、像是龙化石的东西。」照美指指山丘的方向。
司那夫瞄了一眼,「喔」了一声并点头道,「我来到这里时,那只龙就已经横躺在那里死了。它是独眼龙,好像活了很久。据说它拥有惊人的力量,曾统治这个世界,并在死后仍持续守护这个国家。还有人说那化石是龙的蛹,正等待长久岁月后的羽化,长出翅膀。另外也有人说它因为过于狂暴而被一个女孩制伏。」
「可是,我看到它被支解成好几块带走。」
司那夫的脸色愈来愈凝重,「不可以这样。这个世界会四分五裂的。虽然我知道那群人似乎正在进行某个计划,我却无法阻止。礼炮的声音愈来愈大或许就是一种预兆。」
「龙骨如果四分五裂,会怎么样?」照美感到有些不安。
「反正你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司那夫瞥了照美一眼,「可是,现在和你也不是完全没关系。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王国,现在却因各自取得一件神器而分成三个藩国,治理的方法也各不相同,所以你要直接回原来的世界就变得很困难,因为他们主张每个藩国『前往异世界的方法』都要不同。」
「什么?那我要怎么办?」照美哀叫道。内心某处也冷静地想到,这下非得好好想办法才行。坦白说,她并没有非常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总有一天会回去与再也回不去完全是两回事。
「该怎么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司那夫有点不耐烦地嘟哝。
『啊!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照美这才发现自己早就知道方法了,「我必须将龙骨恢复原状。」
「没错,就是这样。」司那夫若无其事地卷起钓线,「对了,你的名字是?」
照美觉得司那夫的眼神有些紧张,她思考着,仿佛以雷射光在自己脑中扫一圈,想找出最适合的答案。最后她慎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