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面对这一情景,「鸣女」喘着粗气说了声「真傻」。或许是因为大部分妖力流失的缘故——现在的她仅能维持大致的形体,细节上已经开始崩溃,看上去就如同人型的气团。
「我,竟然呈现出这种丑态……引导御主降临,迎接『大祓』,是我们『先触』的任务!即使变成这样,也要把你们——!」
用快要崩溃的脚支撑身体,鸣女瞪着我们,声嘶力竭地怒吼。看来在附体状态下被削去媒介的话,本体也会受到伤害啊……这副模样,虽说是敌人,也很可怜。我不由得说「等一下!」
「——你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做什么?太荒唐了,赶紧停手吧!」
「是、是啊!为什么那么执着呢?」
「让『大祓』顺利到来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存在的理由!」
「鸣女」一边以临近崩坏的身体尖叫,一边开始在手臂周围聚集最后的风刃。在那个身姿前,小鼬和我不禁失语了,后面的经岛学姐则叹息道:
「真是不可救药的陈腐头脑啊。放下你那莫名其妙的『使命』,学习一下在这里安稳过日子的妖怪们很难吗?」
「闭嘴,眼镜!然后,去死吧——妖鼬!」
随着沙哑的嘶吼,「鸣女」用力蹬地,扑向我们。已经无力发射镰鼬的她,好像打算用手臂上积存的微弱风刃直砍过来。老实说,莫名有种悲壮感……在心中暗暗叹气的时候,经岛学姐平静的声音传来了——
「让这一切结束吧。」
留着长发的妖怪少女无言地点点头,把我横了过来,凝视着逼近眼前的「鸣女」。
「结束的是你们——不信神的家伙啊啊啊啊啊!」
「真是的——!你这——固执到底的!」
一记漂亮的斩击,拦腰切断了「鸣女」的身体。
瞬间,仿佛穿透大密度的气溶胶一般,奇妙的触感传到了刀身上。
这样就——结束了吗?将感觉转向侧后方,只见刚才还勉强保持人型的那个,渐渐瓦解成了黑色的碎屑。在小鼬和我的注视下,固执的「神使」最后露出了一个奇妙的满足笑容,消失了。
***
「辛苦了,小鼬。」
「真一才是辛苦了。」
「鸣女」消失后,重归宁静的天台上——
学姐披着刚还回来的运动衣,蹲下轻抚地板。在她旁边,恢复人类模样的我,和小鼬互相击掌——随着「啪」的清脆声,我们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哎呀,总算解决了……
「呜!」——正想活动下肩膀的我,却因钝痛感而不由得发出了悲鸣。
「看样子还没缓过来呢。对不起,真一,让你受罪了。」
面对一脸担心的小鼬,我苦笑着说「没关系」。
另外,虽然我解除了变身,但小鼬不知为何还是长发+兽耳+尾巴的模式。啊,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心神荡漾……!即便如此,我还是强忍着感动说出了疑问:
「为什么你还保持着这个样子?以往战斗结束后,耳朵和尾巴就都缩回去了。」
「啊,嗯。因为有些可惜啊……」
小鼬一边让长发在夜风中起舞,一边露出苦笑。
这是……什么意思?在疑惑的我面前,好不容易扔掉「原」字的妖怪少女害羞地移开了视线。
「现在直接解除战斗模式,头发大概也会变短,那挺可惜的。因为真一说这个……跟我很搭……」
说着,小鼬用手顺了顺脑后的长发。那个言行的可爱,让我一瞬间失去了语言,拼命抚慰开始狂暴的心脏。咽下一口唾沫后,我笨拙地张开了嘴:
「小、小鼬,在它消失之前,我能稍微摸一摸吗?」
「诶?」
——少女睁大了眼睛。啊,现在这样……果然不好吗?我反射性地喊着「对不起,当我没说!」然而眼前羞涩的脸却轻轻点头了。咦,可以吗?
「啊,毕竟难得……但是!只能稍微碰一下哦?」
「当然!哇,谢谢!」
任凭感动紧紧抱住小鼬,我将手伸向了长发。啊,柔软!享受着清爽细腻的手感,害羞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这、这比预想的还要羞耻——诶?真一,你摸到哪里去了!」
「咦?因为你说可以……」
「我说的只有头发!尾巴可不行!哎呀——别!」
「那么耳朵!」
「那、那个也不行,很敏感的——呀!」
对于这没有紧张感的悲鸣,一旁的经岛学姐嘀咕着「你们玩的挺开心啊……」慢慢站起身来,然后再次俯视地板。
「如果连那只鸟的痕迹和碎片都找不到的话,也就是说——它完全消失了?既然负责准备的角色没了,『大祓』也不会来临……?但是,那么拘泥于完成任务的笨蛋,难道没有应对万一自己输了的情况的备案吗?还是说……」
手放在下巴上深思熟虑,任凭夜风吹着运动衣袖,妖怪博士皱着眉头仰望天空。
「——即使自己没了也不影响『御主』降临吗?又或者,『御主』已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