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好不容易从天花板角落的破洞爬回教室上方,又恰巧撞见葛里和原老公正在互诉衷肠,感觉不太好打断,就只得趴在吊灯上等了。」
「原来是这样。那……鳞,你一直在看吗?」
「是啊,我运用了蛇的暗视能力和温度探测技能。」
——对满脸通红开始慌张的小鼬,鳞爽快地回答了,然后又发出「嘶嘶」的轻笑补充道:「可惜啊。」
什么「可惜啊」——你以为是谁的错啊?我暗暗埋怨。
「喂喂喂,心声都写在脸上了,原老公。你怎么还没消气啊……我趴在吊灯上的时候,大概考虑了五次要不要出声打断、告诉你们得救的方法,但都憋住了;最后只不过是体力不支才掉下来的,并不是故意要坏你的事哟?」
说完,鳞「呀嘞呀嘞」地摇了摇头。原来如此,那辛苦你了——我虽然想这么说,但从嘴里出来的完全是别的话——
「等一下,鳞小姐!你刚才说了『得救的方法』吗?」
「啊,消失的大家都可以获救,是吗?」
「呵呵,反应不错。不过葛里啊,从我们身边一个个失去踪影的那些人,其实并不是『消失了』哦?」
面对看到希望而兴奋靠近过来的我们,鳞抬起了长长的脖子。蛇类的狭缝眼环视着我和小鼬,Y字形的舌头沙沙作响,发出愉快的声音:
「——他们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脱困,真正『消失』的反倒只剩我们了。」
「咦?鳞,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给个提示吧——春香、菲尔他们『消失』的地点。」
「哈?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仍然一头雾水。但是,在旁边专心倾听的小鼬,好像只有一瞬间的思索就得出了答案,发出了「是吗!」的激动声。
「是镜子啊,真一!就是良子讲过的——把人吸进去的镜子!」
「你是说把映出来的人拖进异界的那家伙?但…我们现在——」
「所以——进这座校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拉入镜中世界了!玄关那里不是有块很大的穿衣镜吗?」
小鼬兴奋地说着,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以那手掌的温暖为契机,我终于理解了真相……啊,这样啊!
「——我们以为『消失了』的大家,其实是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说对喽,原老公!大家『消失』的地方一定都有镜子吧?家庭科室的镜子、男厕所盥洗台的镜子,还有楼梯平台的大镜子——那些就是『出口』。不知他们是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了答案,还是碰巧触碰了镜子。」
「那么,大家应该都没事!太好了!」
——小鼬不禁流下了激动的眼泪。鳞则继续补充说:
「顺带一提,九尾狐和天狗从一开始就没中招——大概是单纯的妖力问题吧?历史顶多只有几十年的旧镜子,是不足以把能量那么大的家伙们拉进去的。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御崎,也因此得以幸免。另外,菲尔不是看着素描说这座校舍很奇怪吗?那恐怕是——在校舍内感受到的布局,跟他进校舍前画下的外观是左右反转的,所以才有种不协调感;毕竟是镜中的世界。」
「原来如此……厉害啊,鳞小姐。」
对流畅展开解说的鳞,我由衷地钦佩着。正因为如此——「你这蛇形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一时没能问出口。估计小鼬也是同样的想法吧,只听她喃喃道:「确实挺了不起啊,鳞……谢谢你。」
「不用谢啦,『镜中世界』的事情,是我在音乐室里听画像上的贝多芬大叔讲的。」
「啊,是吗?」
——突然肩膀无力了。亏我刚才还被你的「推理能力」感动了呢。
鳞毫不气馁地咯咯笑了出来:
「只是试着搭了一下话,结果那大叔意外地健谈呢。」
先前是美术馆的雷巴德先生,现在又是音乐室的贝多芬吗?这位蛇女房,好像跟画中的大叔非常合得来啊。正当我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时,小鼬说了声「总之」,然后环顾我和鳞——
「既然知道方法了,那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啊,嗯。」
确实,也没有久留的理由。我笑着回应了小鼬,接着对地板上的鳞说:「我们走吧?」就在鳞点头的瞬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响起了可怕的怒吼,同时传来重物撞击与玻璃破碎的声音。我与小鼬不安地互相看了看,鳞则咂嘴道:
「啧,又是那家伙,真烦人啊!」
「那家伙?这么说来,先前你说自己被追赶了,莫非就是……?」
「对啊,是理科室的人体模型。因为它一边发出意味不明的『哇哇』声一边擅自靠过来,所以我就顺手泼了瓶盐酸过去。之后它便火冒三丈了,我用头发束缚都束缚不住呢;而且因为不是血肉之躯,也用不了毒……唉,干嘛那么生气啊。」
「被泼了盐酸,谁都会生气的!你是鬼吗!」
「是蛇。」
「我知道!诶,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真一、鳞!越来越近了,我们直接逃去最近的出口——楼梯平台的大镜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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