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废广场上,突然有你这样穿着舞会礼服的美丽小姐造访,我无论如何都会非常开心的。」
「啊,这件衣服是……」
小鼬苦笑着说该怎么解释呢。但雷巴德先生却爽快地点头了:「我知道。」
他向我们后方的虚空,也就是刚刚从舞会穿过来的方向看去,说道:
「你大概是被奥古斯特的《舞厅》吸进去了吧?以那幅画为首,几乎所有的画灵都和我不同,对话不通——不过,像我这样的例子比较特别——很为难吧?然后,你是跟那边的少年汇合后才来到这幅《故乡》的,对吗?」
「嗯…嗯,是的。」
黑衣老人突然抬头仰望天空,以感慨的语气说道:
「看到喜欢的画,会有一种突然被吸引的感觉吧?画灵啊,只会把那样的人的灵魂拉进画里。既不是出于恶意也不是出于善意,纯粹是自动的。像我这样有人格意志的画灵,会尽量注意不要把灵魂吸进来,但其他没有自我的画灵是不会变通的。」
「啊,这……画灵还真是麻烦呢。」
「真一,太失礼了!不过这么说来也很奇怪——刚才我就想问了,被吸到画中世界的人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如果单纯是喜欢画,灵魂就会被吸进画里,那么早就引起社会骚动了。然而我并没有听过这类事件……?」
「嗯嗯,也要看体质和经历。对彼岸气息敏感或习惯的灵魂,就很容易被吸引——你们是这样的吗?」
「……啊,是的。」——我一边回应,一边在内心暗自叹息:看来之前的猜测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那么,泷泽同学现在应该在其它画中……?跟小鼬同样是妖怪的奈良山和稻叶老师也大概率会被吸入。至于鳞…我觉得她对画是看不进去的,所以应该没事。
当我考虑着这样失礼的事情时,一旁的小鼬似乎也有相同的想法,她嘀咕着:
「至少,菲尔应该不会被卷入吧……」
「咦?啊,那是当然的,如此说来…妮可老师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那两个人(性格姑且不论)都是普通人,跟彼岸没什么关联,所以不会被画灵所吸引……应该是这样吧。
「话说小鼬你一定很在意菲尔吧……平时也总是盯着他看。」
「啊?是吗?」
——小鼬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对于这个问题,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点点不高兴的语气,因此有些懊悔。小鼬则轻轻地抱起裸露的手臂,皱起眉头沉思:
「这么说来,之前御崎和鳞问我‘一根筋的后辈是不是你的type’什么的,但我完全没有那种想法……真一,你也在意吗?」
啊?莫非小鼬本人对此毫无自觉……?面对她的反问,我一时无言以对。老实说,虽然是竞争对手,但菲尔毕竟是同社团的后辈,我自己也觉得擅自燃起敌意有些过分了。小鼬对谁都温柔是从以前就开始的,我也非常喜欢她这一点,只不过——
「……总觉得有些不安啊。不,菲尔不是坏人。」
「不好意思,刚才我听你提到妮可和菲尔的名字,是在说我的弟子和那个捡来的孩子吗?」
「我知道——啊?啊、是的。」
雷巴德先生的提问中断了我的沉思。旁边的小鼬也随之点头,说道:「来这座美术馆参观,也是妮可提议的。」老人听了这话,露出了愉悦的表情。虽然脸型完全不同,但那无邪的笑容却像弟子一样。我一边暗自感叹果然还是同类人,一边向雷巴德先生详细说明了事情原委——妮可老师要收我当弟子,菲尔前来与我竞争,为了打破低迷而特意来美术馆看画……老画家静静地听完这些,放松肩膀轻声笑道:
「呵呵,原来如此。妮可还是老样子,我就放心了。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都能继续肯定,这是她的强项。对于悲观主义者的我来说,性格实在是令人羡慕——」
说到这里,雷巴德先生顿了顿,悲伤地环顾荒野。如果是在内战中失去故乡的话,也难怪会变成悲观主义者吧,我不由得同情。
老画家突然不安地皱起眉头,再次看向我和小鼬。
「关于菲尔伯特,那个——怎么说呢——他还好吧?」
「啊?嗯,还好。」
「平平安安有精神就好……果然带他来日本是正确的。」
雷巴德先生一边说着不太明白的话,一边点头。难道菲尔身体有什么疾病需要到日本来疗养吗?我抬头看着高个子画家——
「那个……您如果在意的话,把菲尔他们也叫到画里见一面怎么样?既然能刻意保持不吸引参观者,那么反过来针对性地使用画灵能力,也办得到吧?」
「非常感谢你的提议,但我不能……」
——这种重逢只会徒增彼此的寂寞罢了。
雷巴德先生用笑容满面的表情补充道,然后微微点头。
「那么,作为菲尔伯特的前辈,你一定也能画出很有魅力的画吧,真一?」
「诶?不,那个,我只是凭兴趣随便画的外行……」
「没必要谦虚,既然是妮可看中的,那就错不了!啊啊,我也想亲眼瞧一瞧你的画呢……」
听到专业人士的肯定,我的心头一下子热了起来。小鼬对这样愣在原地的我投以微笑:「太好了。」
然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