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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旧道具妖怪有那样的东西吗?」
「可以有吧?拥有意志的存在被关在仓库里几百年,也能形成独特的社会,这一点不足为奇。难道是读了天主教异端的教典后被感化了吗?那么,现在怎么办?我个人有点想和它们一起眺望那个『所有器物都会作为付丧神觉醒』的未来呢……」
「不行啊,御崎!必须让它们住手!」
对于兴致勃勃的学姐,小鼬出言劝止。
「嗯,说得对,小鼬……而且身高也要补回来!」
我话音刚落,木屐的声音就强插了进来——
「恢复身高?取回这枚小判金币?那样的事——」
「——绝对不能原谅!快滚吧,异教徒!」
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只木屐猛地向我冲来。猝不及防,以飞快的速度逼近的巨大块状物,将我一下子踢飞了。全身感受到巨大的冲击,下一个瞬间——我的身体在春日的天空中飞翔。
「啊!真一!」
听着下方传来的悲痛声音,我不由得向天祈祷——
啊,希望小鼬平安无事!
……还有,如果可能的话,请让我落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毕竟是裸体。
***
「还真的掉在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呢……」
唉声叹气的我把代替拐杖的小树枝插在地上。周围寂无人声,只听见风吹过树木之间哗啦哗啦的声音。稍微整理了一下用叶子和蔓草做的粗糙衣服,然后环视四周。幸运的是,危险的敌人好像不在附近。
几个小时前,我被木屐踢飞,直接越过了宅邸街的尽头,滚下坂道,落在了一个草木茂盛的地方……貌似是学校后山的林地?虽然最开始还松了一口气,但发现那是错误的并没有花很长时间。不管怎么说,饿着肚子的蛇、乌鸦和其他山鸟频繁袭来;婉转的鸟叫声对现在的我而言,几乎都能引发PTSD了。
「小鼬,你没事吧……而且学姐也是。」
坐在树荫下仰望天空,开始倾斜的太阳透过婆娑的树枝,洒下细碎的阳光。看来时间不早了,而且那啥「凯奥大人」也很令人在意,必须要向谁寻求帮助才行。但用这个身体,连走出林地、爬上坂道都困难。肩膀不由得脱力,我「唉」地吐出叹息。
「你好啊,原来你在这里。」
伴随着飘逸的声音,锐利的指甲钩着代替腰带的草蔓,轻轻地举起了我。
——糟了,疏忽大意了!是鸟啊!
一边咂嘴一边抬起头,猛禽类的钩状喙映入眼帘。我放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离、离我远点!」
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树枝,肉食动物特有的圆眼睛却毫无动摇的神色。如果是小鸟的话,应该会吃惊地逃跑了,果然不能与站在食物链顶点的猛禽相提并论吗!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同时,脑海中浮现出走马灯。
幼儿园、小学、母亲的死、初中、高中入学、和小鼬相遇、和小鼬的离别与再会、小鼬与秋祭、小鼬与游泳池、和小鼬一起去温泉旅行、小鼬与情人节、小鼬与白色情人节、和小鼬一起赏花——
「……哦,就我个人而言,高中入学以后的回忆异常深刻。」
「啊,不愧是白冢啊。」
「不,这不是值得被表扬的事——嗯?」
非常自然地交谈之后,我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喙。
这声音和语调是……?刚才因为受惊而没仔细看——熟悉的半鸟半人姿态、两手两脚——不可能有这样的鸟。
「……奈良山?」
变成天狗模式的朋友无言地微笑了;看到那飘逸的姿态,我悬起的心自然而然地落了下来。
「果然啊!得救了,谢谢你找到我!我还以为已经不行了呢!」
被挂在尖尖的指甲上,我手忙脚乱地表示感谢。看到这一幕的奈良山笑着耸耸肩,然后张开了大大的翅膀——
「有点急,白冢,事态变复杂了。」
***
「咦?美生家被付丧神占据了?真的吗?」
被可靠的天狗大人带回美术室的我,现在正坐在被学生会成员、鳞、犬神组合等人俯视的桌子上,咯吱咯吱地扒着果冻状的营养食品大快朵颐。一旁穿着铠甲的小鼬点头说「好像是真的」。
「我和小鼬刚才也是被犬神和蛇发现的,所以不太清楚。我们被那对鞋子混蛋从门前踢走的时候,付丧神貌似已经压制了多多罗木宅邸——话说回来,小鼬被缩小是昨天傍晚的事情,那么,付丧神暴乱是在夜间全面爆发的吗?」
挽着胳膊嘀嘀咕咕的经岛学姐,穿着一套紫色的魔法师装。嗯,邪恶魔法师的打扮,很适合年龄不详、我行我素的学姐……啊,顺便说一下,我现在穿着的是新井学姐用布料缝制的简单衣物。毕竟经岛学姐准备的手办装束都是女式的——腰太细了,我没法穿。
「嗯,感觉我这副模样就像奇幻世界里的普通农民或奴隶A……比起这个,鳞小姐,多多罗木家现在的状况到底是……?」
这人毕竟寄居在美生家(自称家政妇),应该知道详细情况。我仰望着位置老高的脸,出声询问,穿着蓝色衣服的蛇女房耸耸肩——
「很糟糕,正如御崎刚才推测的那样。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