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在十八号洞见!」
响亮而自豪的声音——所以你到底是谁啊,虽然很想继续吐槽学姐的小剧场,但感觉这样会没完没了。所以我拼命地静下心来,终于说出了:「学姐,你现在有空吗?」苦笑着瞥了我一眼,手里捧着抹茶碗的小鼬向美生搭话:
「你和丰两个人住在这里,打扫卫生不是很辛苦吗?」
「是啊。到三月为止,都还有保姆帮忙打扫;但她最近因为家人的原因搬家了。从祖父那一代,我们家就承蒙那位保姆的关照了,她对于家务是万能的,而且也知道多多罗木血统的秘密,我和哥哥都得到了很多帮助……」
大概是因为感到同情吧,小鼬轻声叹息着。
美生突然摇了摇头,补充道:「啊,还有——
「——这里并不只有我和哥哥,还有一个男孩子。」
「男孩…?」
「不,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类意义上的『男孩』。他偶尔会横穿到拉门的对面,半夜则默默地站在卧室的尽头,没能好好跟他打招呼呢……荒鸦贝里在的那段时间,他没有露面,但最近好像又开始出现了。」
「咦?那是什么……!妖怪?」
与高兴讲述着的美生相对,小鼬的脸上染上了不安和恐怖。啊,怎么听都像是惊悚片里的桥段吧。这位大小姐不知是习惯了还是缺乏这方面的常识,只是一脸轻松地点点头,说「好像是这样……」
「我查了一下,好像是一种叫『座敷童子』的妖怪。哥哥说『如果没有实际危害的话就无视吧』,而且听说是会招来幸福的存在,所以我也觉得无妨。」
「啊,原来不是危险的妖怪啊,那就好了。」
小鼬也爽快地接受了……真的没问题吗。
「是吧?我想多多罗木家能维持到现在也多亏了那个孩子。虽然偶尔会有麻烦,也不是没有困难,但基本上都很安泰。而且,把那孩子赶出去也很可怜吧?」
「嗯,那倒是。」
两位少女安心交谈着。在我看来,招福也好外表也好孩子也好,无论怎样都不想跟深夜无言站在枕边的家伙同居。相较之下,这两位是多么心胸宽广啊……一边暗自感慨自己心胸狭窄,一边告诉电话那头的经岛学姐「把大家都叫上吧」,之后结束了通话。
正当我阖上手机的时候。
——咚咚咚咚!
「拜—托—了!」
伴随着粗野而洪亮的男声,某人以惊人的气势猛敲宅邸的大门。敲门之剧烈,恐怕如果不用岩石之类砸门的话,就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哎呀……又来了!」
瞬间,美生的身体颤抖着蜷缩起来。为了保护朋友而慌忙靠近的小鼬问:「这……经常来吗?」
害怕的少女点了点头。
「自从放春假以来,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连门铃都不按就直接站在门外吼,那么粗暴…!哥哥虽然一直坚持『不用理会』,但是我还是害怕……」
「真是太荒唐了。难道是暴力团之类的家伙吗?但是,为什么会盯上这个家?」
据我所知,这大概是一种逼债或黑社会找茬的做法,但不知多多罗木是如何跟那些人扯上关系的。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还是问了一下,惊慌失措的美生连忙左右摇头。
「正因为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害怕……那人说『我要赌上天狗的自尊来决胜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很为难——而且,从门柱上的监控头来看,他那身装扮也不正常!现在还是初春,居然只穿斗篷和运动短裤,绝对不是普通人!」
「……天狗?」
「……还有,斗篷和运动短裤?」
我和小鼬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某个男人的脸。说起来,现在门外吵个不停的声音确实有点耳熟——
「喂,今天一定要一决胜负!我听了多多罗木家的英勇传说,特地上门领教!我是木叶天狗求道丸——你们可别小看我!」
啊,好像猜对了……原来他还在这附近吗。
我们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人同时轻轻地拍了拍隔着罩衫的小肩膀。小鼬对抬起头的美生说「没关系」,我则继续解释门外那个笨蛋的本性……
「快给我开门!你们不会是虚有厉害的名号吧——嗯?什么呀,这半边门不是开着吗?原来如此,是我会错意了,那么——打扰了!」
自称是奈良山弟子的声音和脚步,听起来变得更加兴奋了。
「……诶,骗人的?进来了吗?」
「啊!这么说来,邀请了两位之后,我好像忘记上门闩了……!」
脸色苍白的美生捂住嘴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我和小鼬也紧随其后。声音来源的玄关,对这个走廊而言正好是宅邸的另一面。正当我们因为完全看不见情况而感到焦急的时候,精神饱满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这里面似乎有幽幽的妖气传来……哼哼——哈,是在这个仓库里吗!也就是说房主也在这里面啊!喂喂!快出来!」
基于极其短路的思考的发言,以及随之而来「嘭」的破坏音,之后我们听到的是——再次解放的付丧神们高兴地冲出仓库的喧闹声,而且貌似有很多!
……嗯,刚才只逃了十只左右就引起了那场骚动,如果受到了这般冲击,架子上的大部分箱子大概都会被震得掉下来吧……
「不知为什么,我不愿去想象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