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次。我记得完全昏厥的情况有十一次。」
「……原来如此。那么,在人前大声赞美伊达同学,手舞足蹈的情况又有几次?」
「我赞美的时候可没有手舞足蹈!嗯,大概一周一次吧……」
「足够多了!那么,想把伊达同学画在画上的心情有没有变得无法抑制呢?」
「如果是问那种冲动的话,至少一个月会来三次。但是,我已经掌握住抑制的方法了,所以请放心吧!一旦有了冲动,我就会把周围的东西顺势描绘出来,让绘画欲发泄在别的方向!」
「就算你一脸自豪地说这些,咱也很为难……怎么说呢,这种应对方法也很奇怪。」
犬神使惊讶地耸了耸肩,垂在她胸前的金属圆筒中,传来了不耐烦的狗吠声。
「啊?啊,是啊,莱卡。嗯,如果是咱的话,忍受三天就是极限了。」
「呜,汪!」
泷泽同学坦率说出的感想,以及似乎在附和「是吧是吧」的莱卡的声音,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不由得低下了视线,啊,是吗,果然是这样啊……
俯视着吊坠的犬神使突然抬起头来,说:
「啊,对不起!不由得和莱卡聊了起来。嗯,总之,白冢的烦恼,咱大致明白了。」
微微地点了点头,泷泽同学直视着我,略显抱歉地直言道: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咱不是伊达同学,对不起。不过,白冢你未免往不好的方向想得有些过头了?」
「……汪。」
「诶,怎么了,莱卡?——『这是半年前就该烦恼的事情,居然现在才注意到』?别那么说,毕竟是白冢,只要能注意到这一点,就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
竖起食指,让爱犬沉默的犬神使。她这话是鼓励我还是把我当成傻瓜呢?到底是哪一个……我一边在脑海的一角思考着那样的事情,一边低下了头。
「谢谢你,泷泽同学。还有——我说了些奇怪的话,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本来就不是能让别人代替解决的问题。不过,一个人默默承受的话,好像会朝消极的方向越陷越深,所以我就是想对别人倾诉一番。一边可怜自己这种近乎撒娇的想法,一边苦笑着说「总算得救了」。
「真的,光是能听我说就很感谢了。托你的福,我的头脑清醒多了……总觉得,说出来之后,畅快了不少。」
听到这话的泷泽同学说着「是吗?那就好……」
然后对我投来了严厉的目光,转换成冷淡的语调问道:
「话说回来,白冢。为什么特地要找咱商量?」
「啊?啊,不,你看……你是小鼬的朋友,而且她平时就很信赖你。」
一转刚才的消沉模式,我像在掩饰一样快速地说明。
嗯,虽然确实有这方面的考量,但最重要的理由是用消除法选择了商量对象,最终剩下的只有泷泽同学了。
首先是经岛学姐——那个妖怪知识方面的智囊曾经公开表示自己对人际关系和心理方面并不擅长,所以靠不住。至于擅长处理那方面问题的新井学姐,不知为何从上个月开始就有点心烦意乱。江户桥学长虽然愿意听我说,但我觉得最终会以「两人一同陷入烦恼」而告终。奈良山是个好人,但并不属于能亲切地听人倾诉的类型。稻叶老师嘛……一想到她那用鼻子哼笑的模样,就觉得没戏。狮子岩和穗村不知道我跟小鼬的实际关系(小鼬是妖怪,因为有成为我模特的约定,才能留在这个世界),所以也不予考虑。
一路筛选下来,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位认真的犬神使了。呀,总让你辛苦,真是对不起。
「……什么呀,你那充满半吊子顾虑的眼神,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呗?」
「啊,没什么!只是,泷泽同学,关于今天这次商谈——」
「嗯,咱知道,不会跟其他任何人说的。」
「谢谢!还有莱卡,你也别说出去啊,拜托了。」
看着水手服领口摇晃的金属筒,我双手合十地恳求。犬神好像在说着「真拿你没办法」——「汪」地叫了一声。
***
咖啡店烦恼咨询的第二天放学后,我一边用手里的素描本咚咚地敲着头,一边走出了已经人气稀落的教室。
「……白冢真一啊白冢真一,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由得自言自语。毕竟到现在为止,虽然有把东西忘在教室的先例,但充其量只是教科书或者便当盒这些社团活动不使用的物品;忘带素描簿还是头一次……看来脑子没好好工作啊。
「不过向泷泽同学倾诉之后,心情多少舒服了一点……啊,看过去啦。」
一边叹气一边走下楼梯,用疲惫的语调击退挡在楼梯间里的「伸上」,就这样拐到通往美术室的走廊,映入眼帘的是站在门前的小鼬的身影。在那做什么呢?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拿着包的妖怪少女突然回头看了看这边。
「啊。」
取代了日常的打招呼,我们同时发出了尴尬的声音。小鼬移开了视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令人着急。啊,果然还是刻意避开我吗?
「嗯,不必站在那里啊,进去就行了。」
「啊?啊,但是,你看……」
虽然是含糊不清的回答,但我走到美术室前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