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完全把美术室当成咖啡厅了……您打算把那套茶具放在美术准备室到什么时候。
「一进来就命令『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明一下情况』的,不正是老师您吗?请好好听我说。」
「你摆什么架子?如果你想让别人听,就要学会简明扼要、客观地总结。不管你对情况的把握力如何,有关黄鼠狼部分的主观描写也太啰嗦了!五十九分。」
「呃。」
得到了刚好被卡在及格线以下的分数。
「请再努力提升一下表达能力。那么,你……那幅画的进度如何?」
「画?啊,老师的?姑且开始了……」
原来如此,稻叶老师最近频繁在美术室露面的理由是那个吗?我一边理解,一边挠头说:
「只是……九尾狐的构图怎么也决定不了。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画什么姿势都很棒。这是好不容易得到老师认可的一次机会,定下构图之后就不能反悔了,所以最近很是烦恼。」
想起不久前稻叶老师大战白泽时的英姿,我沉重地摇了摇头。看到这一幕的老师,满意地微笑着,但这一态度却因为我的下一句话而改变了。
「——嗯,现在比起那个,更令人烦恼的是缠着小鼬的跟踪狂。」
「……啊、啊,是吗?果然还是更在意那个啊。」
「不愧是小白,优先顺序是完全固定的。」
回头看那嘲弄之声的来源,是披着运动衫的小个子眼镜学姐。
「那么,小鼬?传说中的小跟踪狂,今天早上也一直跟着你吗?」
学姐问的是在房间角落自来水池边洗笔的小鼬。稻叶老师来了之后,妖怪少女微妙地不高兴。小鼬苦笑着点点头,含蓄温柔的神态当然很棒,但明显能看出其中的疲惫。
我一边叹气一边对耸耸肩的经岛学姐说:
「对方非常执着。不只是早上,放学回家的路上也是,从校门一直跟到小鼬家;日中倒是没露面,看样子还是有好好地去上小学……说实话,尽管纠缠不休,但现在跟小鼬一起走的时候,如果回头看没发现跟踪狂的身影,反而会让人莫名地担心呢,毕竟是个孩子。」
「是啊……不过真一,还是再忍耐一下吧。」
小鼬一边把笔立在水里,一边耸耸肩。原本小小的肩膀看起来更纤弱了,大概是因为担心吧。
「所以说,让小鼬单独承受这些,也太勉强了。学姐有什么好办法吗?」
实在看不下去,姑且问了一下,美术部的小智囊抱着胳膊「嗯」地嘟哝了一声。
「如果对方是妖怪的话,还是有不少办法的,然而是普通人类……或许可以试着让路,说『你先走吧』,让跟在后面的她识趣离开。如果遭到拒绝,就诉诸力量让她稍微吃点苦头。」
「那可不行,对方还是个孩子。」
小鼬断然否定。听到这一答复的学姐笑着说:
「抱歉……我就知道小鼬你会这么说呢。那就采用最现实的做法——告诉她父母或者警察之类的?」
「那不是上策。」
用平静的语调这样断言的,是稻叶老师,真令人意外。
凝视着小鼬和我,亚洲有名的大妖继续说道:
「说起来……那小女孩的父亲就是夈神吧?即使白泽的力量不会复苏,但如果以妖怪传闻为契机而恢复记忆的话,肯定会变得很麻烦。另外,如果邀请第三者介入,黄鼠狼是妖怪的事——其真伪姑且不论——也会扩散到当事人以外的地方吧?而且一旦有了传闻,又会衍生出新的麻烦,这是人世常情。」
「嗯,原来如此。不增加相关人员这点,是无可非议的。」
「没错,经岛。因为对方就是个孩子,所以什么都不做,等到她厌倦是明智的……我也觉得这是当下最妥当的方法,作为不能使用操弄记忆的妖术的下等妖怪,已经足够了。六十一分。」
「咦?啊,原来是这样啊……」
没想到会被这个人认可,小鼬瞪大了眼睛。稻叶老师看了一眼那个样子,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突然忧郁地叹气。
「只是,我有点在意跟踪狂是夈神的女儿,平时接触妖气的话,素质就足够了,这说不定……」
老师微微点头。嗯,这是怎么回事呢?
「老师您在担心什么?就算是夈神老师的女儿,也没有像那本旧书一样的危险物品啊?而且又不具备妖怪般的超能力……是吧,小鼬?」
「嗯,只是想确认我是妖怪而已,小圆她应该是普通的孩子……」
「天真。」
稻叶老师打断了小鼬的话,然后侧目看着被强硬的语调压制而沉默下来的妖怪少女,轻轻地放下了杯子。
「朱に交われば赤くなる、人を呪わば穴二つ(近朱者赤,害人亦害己)。即使现在很普通——」
稻叶老师一边叹气,一边编织着意味深长的话语。突然,美术室的门被用力拉开,留着黑色秀发的女生带着僵硬的笑容出现了。
「果然是在美术室里偷闲吗?学生会的会议开始时间早就过了吧?那么,稻叶老师,现在赶紧跟我去学生会室!」
「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副会长新井。怎么了,这么生气啊?」
「干事们都聚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