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想说给我们听还是自言自语,夈神兴奋地继续说着。说实在的,这个大叔的话无所谓,但那只老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完全找不到。这个时候,我打算扛着凝固了的小鼬逃跑。
「咦?这是怎么回事?推也好拉也好,都不能动。」
「看来不是单纯的束缚……我的身体好像完全被固定在这里了。」
小鼬懊悔地嘟哝着,听了这话的我倍感沮丧。完全无视如此沉重的空气,夈神的回忆谈话还在继续。啊,真是太吵了!
「因为九尾狐的解析工作让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所以我试着把能用的妖怪当做棋子放了出来——但是失败了。也许是因为给的命令含糊不清的缘故,在捕获样品之前尚且正常,但之后就按照本来的特性暴走了。哎呀,真是的——」
——天邪鬼不怎么靠谱啊。一直笑着的夈神,现在确实是这么说的。
「等一下,你说『天邪鬼』吗?」
「那个,冒充我的家伙……!」
依旧无法动弹的小鼬咽下了一口气,学姐点点头,说:
「怪不得。原来那是你的棋子吗?我当时就觉得,天邪鬼这种妖怪如果自然出现的话,会很奇怪。」
「没错!本来是为了在九尾狐被捕后,伪装成申请长期休假而显露头角的。毕竟一名教师突然失踪可能会引起骚动,但以『长期休假』处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原来如此,之前也让天邪鬼伪装成狐狸的样子啊。」
被学姐瞪视着的夈神,依然笑呵呵的。
「你真的很有直觉啊,穿运动衫的!那个任务结束后,好不容易才让天邪鬼去捕获妖怪鼬——结果搞砸了。于是我吸取了信任妖怪的教训,特意安排了这出舞台剧!」
妖怪收藏家像歌剧歌手一样张开双手、大声呼喊之后,突然又冷静下来,把目光重新转向了我们——真是个情绪高低差很大的家伙。
「那么各位,说明拖了很长时间,差不多该工作了。」
「不,拖了很长的东西是你的味道吧。」
虽然学姐又一次吐槽了,但粂神完全没有在意。在不由得护住小鼬的我和学姐的凝视下,夈神再次将视线转向天花板,高声喝道:
「迷途之家!连接此岸和彼岸之路,排出杂质!」
这道命令在昏暗的房间里回响的同时,我们背后的隔扇突然打开,开始吸走房间的空气。为了不被突然的强风吹跑,我立刻采取了措施。回头一看,只见在隔扇之间蔓延的,不再是那个有着地炉的灰暗土间,而是——
「资料室前面的走廊!?」学姐喊出声来。
「从这里开始是研究者的时间,除了样品以外的各位学生!请退场吧!」
在狂风中,不知为何还能心平气和站着的夈神如此宣告。风的猛烈程度,随着他的发言而相应地增加了,如果穿钉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胶底室内鞋和榻榻米的组合让人难以坚持下去。
「啊,到此为止了!对不起,小鼬!I』ll be back!」
留下悲痛的呐喊,学姐的手离开了小鼬的袖口,娇小的身体被吹到了隔扇的外面。暴风轰鸣着可怕的声音吹过大厅——然后,突然停止了。与此同时,打开的隔扇也自动关闭了。
「那么,通往此岸的道路被封锁了,这里再次成为了完全孤立的空间,之后是回收样品……本该如此。」
把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那只黑鼠放在肩上,粂神带着失望的眼神对小鼬说——不,准确地说,是对紧紧抱住小鼬而仍然留在房间里的我。
「真让人为难,少年。被要求退场的话,坦率地退场才是对年长者的礼貌。」
你知道吗?如果想被尊敬的话,请采取相应的态度——我一边用眼神诉说着,一边放开小鼬的腰和肩膀,向前迈出了一步。
「对不起,小鼬。刚才情急之下就抱住了。」
「好啊,那样的……能留下来,我很高兴。」
回头看了看被定身的妖怪少女,我苦笑着说:「毕竟没想出其他的办法。」之后用力踩在榻榻米上,握紧拳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乐观。至少,不要被对手看穿心中的不安。
「看你那表情,似乎是在说『我先留下来看看,但好像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被彻底看透了。但是,在这里回怼「是又怎样!」也没意义。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手里的牌压倒性的少。即便空有一腔热情,被对方役使的妖怪袭击到,也会一败涂地。所以,先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白冢真一!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粂神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嗯,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啊,我知道,少年……」
「你知道什么?」
虽然尽可能冷淡地回答了,但总觉得无法掩饰心中的不安。面带嫌恶笑容的粂神明确地说道:
「你自己没有任何力量,这是事实!」——突然被戳到痛处了。
就像是在嘲笑无法反驳的我一样,粂神高声呼喊:
「我知道——你既没有知识也没有力量!不会使用妖术,也不能使役妖怪!你在这个学园里与无数的怪异接触,能活到今天只能说是运气好!或者说是仰赖有力量的朋友熟人施舍恩惠吧?」
在我面前,西装男人得意洋洋地说着。确实,我至今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