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也能感受到冬风的寒冷,小鼬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话说回来,一月的傍晚,在刮起冷风的屋顶上,只穿单薄的毛衣和裙子,应该会冷到不行吧……
「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慌慌张张地脱下立领制服,光穿衬衫还是有点冷,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嗯……」
小鼬的身体再次颤抖。在冬风中露出的脸颊,并不像往常一样是健康的淡粉色,而是令人痛心的惨白。就连那艳丽的嘴唇也苍白得让人想哭。自从六月相遇以来,我见到了这个人的方方面面。说实话,如今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不想画」的模样。除了愤怒以外,痛苦的小鼬也让人揪心,我不由得口出恶语:
「该死……那个劣化的复制品!」
双手反绑后连同被明显勒紧的细腰,一并用黄黑两色的作业绳捆在钢架上。层层缠绕雪白毛衣的警示色,鲜艳得令人气愤。
「太荒唐了…!」
(汪汪!)
我一边给小鼬披上立领制服一边嘟哝,莱卡也吠叫着表示同意。啊,朋友啊、同志啊、伙伴啊,只有那家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等一下,小鼬……结……好了,找到了!」
我吧嗒吧嗒地绕到钢架后面,找到绳结,把手搭上。小鼬看起来只是失去了意识,并没有受伤;呼吸、脉搏都还正常,身体也没有被做过什么的痕迹(如果有的话,我会杀了天邪鬼再自杀)。所以,剩下的只要解开绳结就行了……什么!?
「啊!系得多么结实啊,那个冒牌货!」
那个冒牌货,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但意外的是做事缜密的类型。现在的状况是:如果用力拉绳子的话,就会有强度拔群的尼龙纤维勒进小鼬的肚子里——这绝对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避免的!
(汪!)
莱卡与我意见一致,也就是说,不能太用力。结果,绳结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
「啊,可恶,如果是这样的话,平时就该带着多用途刀上学!」
这不过是恼怒的自言自语。我平时随身携带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笔和素描本,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起作用。
(呜,汪?)
「咦?『你现在连笔和素描本都没带』?……啊,是真的。」
被莱卡指出后,我才注意到之前从美术室跑出来的时候,好像把那些落下了。因为着急才会如此吧……但眼前的这个结不能解开的话,匆忙也就毫无意义了!正当我焦急的时候,莱卡突然咆哮起来。
(汪汪汪汪!)
「——『别着急,换我上』?嗯,泷泽同学也说过,如果能用你的力量,拉断绳子轻而易举……但是我的身体不接受你的控制啊。」
(汪汪!)
「——什么?『只要努力一段时间就能控制住,也能使用犬神的力量,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不,我没有小看你的气魄,但具体怎么做才好呢?」
(汪汪汪!)
「嗯?像是从舞台上退一步的感觉?好吧,试试看!」
我从覆盖着的制服的缝隙中,看到了小鼬那小小的后背。不能继续让她困在这个凉飕飕的地方,如果能解救这个人,那就不问手段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从心中的操纵席上退了下来。
……拜托了,莱卡。
(汪!)
伴随着气势十足的回应,莱卡的力量渗透到了我的身体里。然后,白冢真一的肉体主导权被交给了犬神,那个瞬间——
「——呜呜!」
我一边呻吟,一边咬着绳子;像肉食兽一样锐利的犬齿,硬生生地切入结实的纤维。是咬吗!?我还以为是用指甲呢!
「……格、嘎、嘎!」
伴随着从喉咙漏出来的低沉呻吟,结实的绳子被撕断了。
(状态不错!牙齿和牙龈痛得快要哭了,别放在心上!就这样,拜托了!)
「呜汪!」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叫喊所支持,总之莱卡咬断了绳子,然后,我松了一口气。
正当莱卡想把身体还给我时,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小鼬,身体突然向前倒去。
「嗯?啊,哎呀——太危险了!」
我和莱卡的意志重叠,身体反射性地跳了起来。膝盖擦着混凝土地面,肘部重重地撞在钢架上,我总算绕到了小鼬的侧面,接住了扑倒的身体。伴随着轻微重量的触感传达到了手臂上,冰冷的温度令人痛心。是因为震动吗?——臂弯中的小鼬睁开了眼睛。
「嗯,嗯……?」
睡醒般的呢喃,意识似乎还不太清醒,但声音和语调确实是正牌小鼬。我——不,我们盛大地放心了。
「……咦?真一……?」
「对!对了对了,你看,我是真一!早上好,小鼬。」
带着安心的叹息,我向小鼬打着招呼,莱卡也高兴地应和。是啊,我想你也很高兴吧——就在那个时候。
「汪!」
我欢快地叫了一声,凑近小鼬的脸,慢慢地舔了舔白色的脸颊。冰冷肌肤的触感,一下子就传到了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