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美术室已经近在咫尺,「你们两个倒是等咱一下啊!」——从后面传来了痛苦的声音。
「说起来,『盯上某个女孩再把她替换掉』,你就是这样的妖怪吧?借着『能占用一点时间吗?请帮我打开这里』一类的台词来诓骗受害者,趁机强行将对方掳走……不,是关进某处吗?啊,随便哪个都无所谓。总之,你绑架女孩子之后,会剥下她们的衣服,再代替本人穿上……真是个色魔呢。」
「我才不会被你套话咧,不要随便把人当成缺心眼的乡巴佬。」
劈里啪啦。
「话说回来,这里是高中吧?在这个女学生众多的地方,你为什么偏偏要瞄准妖怪鼬下手呢?像这样甘愿冒着失手的风险,实在是奇怪啊。难道你是故意的?或者是受他人指使的?」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学姐!」
就这样一鼓作气跑来的我,用力地拉开了美术室的门——只见经岛学姐和冒牌货正在房间的角落对峙,她们之间的桌上摆放着将棋盘。紧跟在身后、穿男式立领制服的人影,也随着气喘吁吁的我冲入了美术室。经岛学姐隔着眼镜把视线转向了我们:
「我真的等了很久啦,拖延也快到极限了……虽然想生气,但因为你们二位现在的外表很有趣,所以就一笔勾销了。」
在学姐对面,天邪鬼的表情像被烟呛到了一样: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变态的小鬼头……喂!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一看到我旁边的人,冒牌货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咬牙切齿。
「是吗?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我一边抽动着长长的胡须,一边模仿着之前听到的台词。
「不要模仿我的人类风情!等等,这家伙真是——喂,女小鬼头!」
「哎呀,有什么事吗?轮到你了,天邪鬼——」
以自己的步调,露出无敌的微笑,经岛学姐已经挪动棋子前进了。
「——即使你现在不认输,照这个局面,二十回合之后一样会输。」
天邪鬼突然挥起和小鼬一模一样的手,把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打落了一地。
「别开玩笑了!我还以为你巩固防守是因为不会进攻呢!可恶,原来你压根就没想通过游戏一决胜负,只不过是在一味地争取时间罢了!」
突然激昂的天邪鬼,把棋盘连同桌子一并掀翻,之后站起身来。与此同时,白皙的右手被黑烟包围,变出了一柄漆黑而巨大的开刃菜刀。
「是上当受骗的一方活该!经岛御崎二十六拟态之一——『拼命装作平静却隐藏不住恐惧的要强女孩』,您喜欢不?」
不知什么时候,经岛学姐已经躲到了我们的身后——真是个精明的人。然后,追赶着我们的泷泽同学,也气喘吁吁地踏入了美术室。
「……终于!你们两个都跑得太快了,哇,这是什么!?」
「喂,你们适可而止吧!我可是力能扛山的大妖——天邪鬼大人!惹我生气的话,会怎么样呢?」
眼睛闪闪发光,被黑烟笼罩的右手挥舞着凶器,天邪鬼正要飞扑过来,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不,准确地说是「被阻止了」。
「出现了,久违的金缚术!时机刚刚好。但是这个技能竟然对妖怪也有效,真是意外呢,解说员经岛小姐。嗯,是不是因为天邪鬼变成了人的样子呢?实况的御崎小姐。另外,关于刚才那句『力能扛山』的发言,恐怕是在说信州的天邪鬼传说吧?原来如此,那么下面是广告时间——」
躲在我身后,进入解说模式的学姐高兴地一人分饰两角。然后,站在只穿了一件衬衫、试图保护学姐的我旁边——小鼬身穿我的男式立领制服,眼睛放出了银色的闪光:
「适可而止,天邪鬼!我的模样——不要再随便用了!」
***
从普通教学楼三楼的某间教室传出的热闹旋律,在无人的走廊里回响着。
我打开那扇门,提高嗓门:
「——不好意思!」
听到这声音,在挪动桌子腾出的空间里排成一排,正演奏乐器的十几个人一齐回头看了看。啊,于练习中突然打扰,真是抱歉了!在低头行礼的我旁边,漂浮着一只普通人看不见的狗。
「我是一年级A班美术部的白冢!请问泷泽赫音在吗?」
急切的询问让吹奏乐部(新)的成员们面面相觑,接着引发了小小的骚动。拿着长笛的短发少女,突然从部员中露出了脸。
「……白冢?还有莱卡?突然怎么了?」
「对不起!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把跟天邪鬼的将棋对决交给学姐,跑出美术室的我,首先去的是新吹奏乐部的练习场所。「因为是新成立的社团,所以很少使用音乐室,平时就在空着的教室练习」。回忆起泷泽同学的这句话,我循着乐器的声音,和莱卡一同在校内奔跑,最终成功找到了犬神使。
「请咱帮忙……?啊,莫非!」
原本一脸疑惑歪着头的泷泽同学,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用手捂住了嘴。这种感觉自不必说,我们的委员长并没有明确把「妖怪出来了吗」这种话说出口。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神经大条地问「那么,哪里出了什么妖怪?」
「——好的,咱会帮你的。」
「谢谢!其实是小鼬……」
「不要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