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那个,我现在正在打电话,请稍等。」
——咯吱吱吱吱吱吱!
「真的吗?嗯,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办法。」
——咯吱吱吱吱吱吱!
「好的,我马上就去。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跟日罗坊说。」
奈良山好像在和那个怪声的主人对话……事到如今,这通电话到底连接到了哪里呢,我感叹着日本电话网的广阔。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师傅的朋友们」焦急的声音。
「对不起,白冢,我有急事,我要挂了。」
「什么?别这么狠心啊!你的弟子怎么办啊,明天他就要找我一决胜负了!」
「嗯,是啊。话说你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稻叶老师吧?那就赶快去拜托她。虽然木叶天狗的体力很强,但其他方面却没有什么长处,对妖狐的幻术更是完全没有耐性,如果是稻叶老师的话,一定能够轻松获胜的,嗯。」
「那个,不,但是稻叶老师她……」
「还有,千万不要向伊达求助。求道丸那家伙不会和已经决出胜负的对手再次战斗,做了那样的事反而会激怒他,或许会没完没了地疯狂狙击白冢你呢……我也会尽快赶回去处理的,在那之前请撑住,再见。」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我心情沉重地放下了听筒,一直在旁边等待的泷泽同学,担心地跟我打招呼:
「大致的情况都听到了……奈良山说该怎么办?」
「拜托稻叶老师。」
我用沉闷的语调挤出了这句话,泷泽同学听了直皱眉:
「但是,稻叶老师……最近没来学校。」
「是啊,奈良山不知道这点。」我顿时感到肩膀无力。
不知道是寒假还是带薪假,从温泉回来之后,我不记得在学校见过那位老师。江户桥学长和新井学姐都说「也没来过学生会」。当然,我们既没有和稻叶老师取得联系的手段,也没有等待第三学期的余地。
——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手肘撞到柜台上,我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只有两个人的咖啡店充满了守夜般沉闷的空气,我不知不觉就把脸转向了地板。
「那样啊……」
突然听到了细小的呢喃。然后,我无力地抬起头来,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是咱……是咱的错……所以……!」
端正的脸紧绷着——
「白冢……!」
短发的小个子少女站在那里啜泣着。
一向眼神认真的大眼睛,如今紧紧闭上,几缕眼泪扑簌地溢出。
「啊,泷泽同学!?怎么了?」
我不由得抓住了她小小的肩膀,但却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
「咱……咱要向伊达同学道歉……但是,该怎么道歉才好呢……呜呜。」
「向小鼬道歉……?嗯,你在说什么?」
「而且……对白冢的父母也……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喂,冷静点,泷泽同学!你想得太多了!别往坏处想啊!」
我一边摇晃着她那纤细的肩膀,一边拼命地呼喊。悲观主义是常有的事,但如今这状况是相当升级的样子。还有,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咱……但是,那个时候,如果停止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喂!『这样』是指哪样啊!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白冢……尽管你是个奇怪的家伙,虽然很傻……但咱不讨厌,一点也不……!」
「啊,是吗?虽然很高兴,但为什么是过去式啊!」
啊,不行,我的心完全飞到我葬礼的场景里了!我努力忘掉刚才的沮丧,轻轻地摇动被水手服包裹着、不断颤抖的双肩。
「冷静点!脱下心中的丧服,泷泽同学!不管怎么说都太早了!」
「……嗯……但是……迟早……」
「为什么这么消极啊!没关系,我不会死的!」
「嗯,咕嘟……啊,真的……?」
声调稍微平静了,泷泽同学慢慢睁开了一只眼睛——为了不让那个间隙溜走,我努力露出微笑的表情。泷泽同学于是睁大了湿润的双眼,凝视着我。
终于停止哭泣了吧——在我安心的瞬间,眼前的少女再次浮现出扑簌的眼泪。
「不,果然不行!因为,白冢……很弱!好像还没有运动神经!」
「这个嘛……不对!即使像我这样的,关键时刻也能展现出男子汉的一面!」
虽然是信口开河,但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承认「确实很弱」。
「真的……?嗯……那么……你最擅长的运动是……?」
「是什么来着!?啊,嗯,嗯,对了,马拉松!那是我最擅长的!」
「啊,这样啊,是持久力吗……但是……仅此而已……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