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多多少少发生了什么,好像之前的魄力减弱了好多。
“.…那个——,我,能不能认为已经得救了啊。”
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少女再次回以微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说话了:
“嗯。既然真身被看穿了,我就放弃,因为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呼——好险好险。总而言之命是保住了。啊啊,实在太谢谢你了学姐,我在心中这么致谢着。虽然仔细想想会碰上这事全是她的错,但到头来还是功过相抵了。那家伙。
我这么理解着。少女突然,
“那么,再见了。”
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宣告,轻盈地一翻身,漾起一片透明的清风。
接着,少女就这样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了——本应这样但是。
她背对着的我却,
“那、那个!请等一下!”
不禁叫出了声。
“……?”
鼬小姐一脸不解地回过头来。想想也是,这可是被好不容易逃脱的猎物叫住啊。这种经验至今为止都没有过吧。让你困扰了,真对不起。
但我有不得不说的话。虽然我的喉咙刚刚自恐怖中解放而获得自由,却又加诸于不同之前的紧张感于其上,但我还是努力地开了口:
“请当我的……”
如果让穗村和学姐听到的话,他们一定会说着“你还来啊”笑话我的吧。虽然就连我自己也了解自己的奇怪之处,但我还是,
“请当我的模特吧!”
必须这么叫出来。
我不可能会忘记现在发生的事。毕竟差点就被杀死,这种经历想忘也忘不了。但是这先放一边,这么美丽的人在学校中,不,就算世界性规模地寻找都找不出第二个来。这种机会只有一次。
不管是何种生物,只要它在全力以赴地进行某项行为时,它的身体就会化成纯粹的机能美感的凝聚块,我觉得这种姿态是最美的。所以,我就会想要速写下来各种各样的动物、各式运动部的学生。
但是,我眼前的这人(虽然正确说来不是人但是这种细节谁么的随便它去了)和至今为止我所画下的生物又是另一种风貌。只是站在那里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认为很美丽的人,说老实话,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也就是说,我打心底里地想要把这个人画下来,接着这种想法巨大到压过了刚才的恐怖感,就变成了刚刚的那句话。
“……模特?”
你在说什么啊,就像在这么问着,鼬小姐侧着头。啊啊,她听不懂模特的意思啊。
“啊,抱歉,也就是说,我,想画你。”
“画……?白塚真一君,是画家吗?”
太好了,似乎可以沟通。
“不是啦。我只是个美术部员,并不是什么专业的画家啦。不过,我是真心想过要画你的。不,现在也很想。虽然我说不好,但请你相信我。”
我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说着。畜生,我词汇量太贫乏了真是可耻!
“想要画你运动的身姿。也想画你停下来时候的样子。想画你的笑容、你的背影。怎么说呢,只要能画你就好了。虽然突然这么说会让你困扰,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如果还能见面的话……那个时候,我想要画你。不可以吗?”
“哎……倒也不是,不可以,啦……”
鼬小姐听完我的慷慨陈词之后,显得相当困惑。
直到刚才那庄严的魄力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双手抱胸,食指顶着额头,开始烦恼了起来。啊,鼬也会这样子烦恼啊。
“嗯——……不过啊,又是好久没人来招呼我了……唔——……”
不久以后思考迎来了结局。鼬小姐像是考虑好了一般“呼——”地长出了一口气,盯着我,有点害怕地问:
“那个,不会……痛吗?”
“不会不会不会!说起来你什么负担都没有!我只要看着你,然后把这样子画下来。就这么些!”
“这样?既然这样……可以啊。”
可以啊,就是说OK了!我现在别人一看起来就知道是在高兴。鼬小姐只说了句“没办法呢”就露出了笑容。啊啊好美啊,还有好可爱啊。
“现在马上的话……不行呢。而且,会是什么时候……也说不准呢。不过呢,总有一天,我会来见你的。这样的话,可以……吗?”
“是的悉听尊便!”
我利落地答道。我这人一兴奋就会对别人用敬语啊。
“……真的?”
“是的。不过,真要说的话是在下感激涕零。我会勤加练习,到那时,一定会画出更加好的画来!”
我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了拳头。虽然英语问题集都被捏得皱皱巴巴了,但这种时候这些事完全不用去管。要问为什么,因为已经被撕坏了。
“这样啊。”
这么说着,小鼬(从此换成一个更亲密的称呼)双脚一蹬地,身体浮在了半空中。
“那么……再见了,以后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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