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已经被完全扑灭,最后窗帘也只有边缘部分微微烧焦,不过四周呈现一片灭火液纯白粉末四溅的狼藉景象。
「对……对不起,裕人!要是我没想到要做这种事,就不会……」
椎菜在面前双手合十,猛地朝我低头道歉。
「啊,不,我当时在发呆,算是也有不对之处……」
而且实际上,直到蜡烛倾倒差点火烧屋子之前,我也完全没有发现。
所以这不能说是谁错,只能单纯说是运气不好,或是时机不太对而已。
所以这件事姑且就先不理会。
相比之下……有件事情让我更为在意。
那便是——
「嗯—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呢……?」
「呃,咦……?」
「那个,怎么说,就是蜡烛倒下之前……」
椎菜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的意思与意图。
那一切……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搞不明白。
「啊,那……那个……」
这个问题让椎菜变得忸怩,欲言又止地微微低下她的头。
像是不知所措,又像是对什么感到迷惘般的犹豫。
但不久后她将脸拾起来……
「那……那些话就是,字……字面上的意思,吧……」
「咦?」
「你想想看啊,因为我今天是,那个,裕人的,妻……妻子。而……而且还是新婚的。妻子喜欢丈夫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马上像是在掩饰什么般笑着那么说。
妻……子……?
呃,是先前性骚扰音乐老师口中的那个……
「没……没错。怎……怎么说,我只是因为觉得刚才的气氛好像很适合,所以就试着说了一下,那……那个,所以没有什么太深的意思……」
「呃,喔喔,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啊……」
原来是接续那个什么新婚夫妇之类的胡扯(BY性骚扰音乐老师)啊。
若是那样……她刚才说的话,我也就能懂了,吧?
理论上她那样说没错,虽然没错……不过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还是留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啊?嗯,我不清楚原因出在哪里,不过总觉得还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唔—姆……
正当我觉得有点陷于五里迷雾时……
「——哎—呀,你们在做什么啊,小裕—」
「!由香里老师。」
我们只是在一般闲聊,结果性骚扰的声音再次从门的另一头传过来……
「直到刚才,你们两个还孤男寡女静静地关在房间里不让我进去,结果想不到里面又乒乒碰碰地吵了起来,难道说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不能告诉姊姊们的事情啊……啊,啊啊,窗帘沾到白色的
液体!小……小裕身上红黑色的粗壮物体,喷溅出纯白色的飞沬弄脏了椎菜的脸~!」
「……」
真的是直到最后的最后,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耶,这个人……
椎菜对着心情已经超越了傻眼,到达几乎要看开一切的我说:
「总而言之,我们收拾一下吧,裕人。我想赶快把灭火器的粉末等东西擦掉会比较好……」
「嗯,喔喔,没错……」
我点头回应椎菜的建议……
暂且先不理会那个独自兴奋,重覆着莫名其妙性骚扰发言的性骚扰音乐老师,我们开始打扫房间。
我们分头拭去灭火液,并且以湿抹布擦拭脏掉的部分……
真要说的话,这一幕可说是随处可见,相当普通的画面(呃,严格来说或许也没有到随处可见的地步啦)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
可是为什么呢?
椎菜在我身旁热心帮忙打扫的模样,以及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和过去有所不同呢。
*
——为什么我无法把话说到最后呢。
拭去喷溅到窗帘上的灭火液的同时,我扪心自问着。
「……」
我想传达给裕人的话。
想要传达的——自己心里的感情。
为什么在最后的最后要打马虎眼呢……
这一点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就在我想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时,我不经意地瞄见了摆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和CD。
那个八成是从——那里得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