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呃,这个要怎样吃才对?”
“哎?”
那是用正儿八经的声音发出的提问。
“是从上面开始一层层地剥下来吃呢,还是切成小块后蘸些L酱一块块地吃下去……?不过这没有刀叉啊,唔……”
……
原来是对汉堡包无从下手啊。
看来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春香和汉堡包就好比日式庭院和美国制造的割草机这样的组合。
于是乎,
“春香,汉堡包要这样拿……”(谜之声:继球拍后第二次手把手教学!)
“是?”
“这样,一口把它咬进嘴里就行。”
我用画图来说明汉堡包的食用方法。
“阿啊,原来如此。要把面包里面的菜肴一块吃下去。”
“啊!”
我也不知道菜肴这种说法是否正确。
“我明白了。这样……”
春香轻轻地点点头,然后用生硬的手法小心翼翼地拿起鳕鱼汉堡,无比动人地啃了一口。
“哇啊,好美味。”
“哦,是吗?”
“是的,至今为止我还没品尝过这么生猛的组合……。真是让人掉眼镜呢。裕人,谢谢你。”
说完春香用小仓鼠啃葵花籽的劲头一点点地把鳕鱼汉堡咬进她的樱桃小嘴。因为手法生硬所以吃得有点笨拙,但还好能平安无事地吃完。不知为何,我觉得她分外中意汉堡包……
我带着目睹爱女(三岁)一波三折后终于在沙池上砌好沙塔的心情,把烤肉汉堡塞进嘴里。
……
噢,我注意到点东西。与其说注意到不如说那东西很碍眼。
在春香可爱的脸蛋上……附有一滴小小的海鲜酱。
……
说来也是,与春香那幼蚬尺寸的小嘴相比,汉堡包那尺寸就等于是西表岛原产的巨型蚬王了吧。看着还有点像是煎锅里垂死挣扎的鱼……
先不提什么蚬鱼,我怎么也不能对此视而不见吧。估计春香是把精力全部集中到汉堡包大战里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注意到。
“啊,春香,你脸蛋上沾了点海鲜酱。”
“哎?”
“诺,在右边。”
“哎,真,真的吗?嘿咻、嘿咻……”
春香慌忙下手去擦,可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擦着。
“春香,不是那边,是我的右边……”
“这、这里吗?”
“再往下一点点……”
“呃,是这边吗……”
“下多了……。算了,我来吧,不要动。”
“哎……?”
还是这样快点。
我拿起桌子上的餐巾往春香的脸蛋伸去。
“啊,唔……”
春香有点羞涩地垂下眼帘。同时配合着餐巾的动作,轻轻地摇头。
“好,弄掉了。”
“非常感谢。让你替我费心了……”
不知所措的春香把话说得像犯下了什么大错似的。
“这点小事谈不上费心吧,不就是擦点东西而已吗。”
“不,不是的。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没有办法自己擦掉……而且裕人的手,感觉好温柔……”
“哎?”
“既温柔又暖和,简直就跟春琉奈小姐的爱犬希留利罗斯(长毛玩具犬)长的肉球一样呢……”(谜之声:春香被露易兹附体,裕狗华丽诞生!)
“是,是吗?”
“是的。哦呵呵。”
唔嗯,我再怎么小白也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吧,不过看在她没什么恶意的份上,我就照单全收好了。话说即使是这样的交谈也让我有深深的犯罪感啊。简直就像两个人在约会似的——
…………
……呃,不是好像,我们是真的在约会之中吧!
我不禁吐起自己的槽来了。配上春香的无忌童言,这顿色香味俱全的午饭在不知不觉间都把我大脑中的海马体给蒸发了,回想一下,现在正是真枪实弹的约会啊。还是极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
……
唔嗯。
思绪至此我心情骤变。那感觉就像唱卡拉OK唱高了之后,忽然回过神来一样,害羞得直找洞钻……
当我羞于直视春香而俯视地面的时候,
“啊,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