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在饱尝一般学生的冷漠视线之后,我又被粉丝俱乐部的成员带往校舍后面。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我在中途逃亡成功,狼狈地回到家里。可是才一踏入家门,就听到客厅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呵呵呵,好有趣。”
“啊哈哈哈,果然有意思。”
一个是琉子的声音……另外一个,也是非常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会带给人莫名其妙的高度压力,所以应该就是她!
我身心俱疲的程度,突然加倍往上窜。
这一瞬间,我有股冲动,想直接冲回自己二楼的房间。可是若不打招呼,就会后患无穷(例如隔天学校广播把我叫到办公室,或是上音乐课时被迫独唱“再给我一次心动的爱”等)。我有这种经验,所以深知其苦。没办法,就算千万个不愿意,我还是走向了客厅。
“我回来了。”
“喔,回来了啊。”
“小裕,你回来啦!不好意思,打扰喽。”
果然不出我所料,沙发上坐着两个人——盘着腿仰坐的混球姐姐,以及坐在她旁边正在跟我挥手的姐妹淘死党音乐老师由香里。
“……”
她们两个都是职场响当当的社会人士,为什么会比我这个高中生更早回家?现在才下午四点半,为什么桌子上已经有两个日本酒的空瓶?我心里有一大堆疑问。不过我知道如果我还珍惜这条小命,最好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算了,反正这种事(酒鬼)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接着却上演了更糟糕的事。
“你今天比平常晚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
姐姐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刻意避开她的视线。我暂时还不想跟这两个家伙提春香她们的事,因为面对两个醉鬼(而且是酒品很差的醉鬼)提供下酒佳肴,就等于在一头饥饿的老虎前伸出自己的手臂。
但是……
“你没有对春香和她妹妹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单手拿着一瓶酒的由香里,却露出浮士德博士那般诡异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
“想瞒我啊?没用啦,因为从信长提供的情报里,我已经知道你和春香跟她妹妹很要好这件事了。”
这小子的确知道我对春香有兴趣,但是他不是会东家长西家短的人。有时他虽然会敷衍了事,但是绝对是个规规矩矩的人。所以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也应该不会告诉喜欢搞性骚扰的麻烦人物,特别是我们的音乐老师。
“刚开始的时候,信长好像也很难开口;可是听到我说‘我会温柔侍侯你的身体~’时,他就很爽快地全部说出来了。他说‘哇啊,我明白了啦!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部都说出来……不,我应该说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说个痛快。哇啊啊~我还想继续拥有清纯的肉体!裕人,请原谅我!’”
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了心灵的健康,还是不要去想象比较好。对于被当作祭品的青梅竹马,我还是有点同情的。
“信长的情报又详细又正确。你避开众人耳目偷偷和春香说话的事、为了准备考试到春香家的事、和春香妹妹在校门口打情骂俏的事……他全都说得非常详细,简直就像他全都亲眼目睹了。”
从由香里的口气听起来,信长这家伙似乎真的把他所知道的情报全都公开了。换句话说,这家伙掌握了所有和春香有关的情报。哇啊,真糟糕!
“……嗯?”
不要冲动!再想一想!
我和春香在学校里偷偷讲话的事,还有和美夏在校门口的事,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他怎么连我到春香家的事都知道?这件事我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一个资讯化的社会,虽然说有保护条例保障个人隐私;但是只要有心,要攫取这种个人资料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句信长曾经说过的话。
“……”
我觉得我似乎发现到朝仓信长这个人有多么可怕了,这家伙绝对是个跟踪狂……
由香里看我张口结舌,就继续往下说了:
“其实在问信长之前,我就已经发现蛛丝马迹了,因为你最近还蛮有名的嘛!当我听到有人说,那个家伙不但动了‘白银星屑’的歪脑筋,还对她的妹妹伸出魔掌,简直就是人渣时,我就心里有数了。这个人绝对就是小裕你。”
……奇怪,为什么由香里听到别人这么说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就是我?
“因为啊,小裕的可能性最高,你平常就很好色。”
“……”
对于我无言的抗议,由香里回答得很干脆:
“……裕人,不能偏爱幼齿喔。我不想把你教育成这种人……”
她摆出大姐姐的姿态继续说着:
“小裕,依照你的个性,你一定会被小女孩欺负的。”
“……”
由香里就是由香里,老是喜欢胡说八道。可恶,我真的是越听越火大了,
“啊,小裕,你生气了?”
“……对,我生气了。”
要我被骂变态、好色之后还摆出一副慈善面孔,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