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吧,不然会被老师骂喔?」
女学生说完后正要快步离去,当她走过未佑面前,未佑终于回过神来。
「呐、请等一下——」
心血来潮的未佑再次叫住对方。
「————」
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嗯?怎么了吗?」
女学生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
未佑依然无语,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以很自然的表情疑惑地看着自己。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痛苦的情绪。
「…………不、很抱歉,没什么事。」
未佑尴尬地回答,女学生听了觉得有些奇怪。
她随即转身跑回教室,未佑默默地目送她离开。
铃————————
铃声依然没有停止,耳边还能听到铃声。比刚才更大、更强劲的铃声——从未佑的身后传来。
未佑很后悔为何没有即早发现……为何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璃亚不光是把别人的痛苦看得比课业还重要。比起自身的痛苦,她更看重别人的痛苦。就好比女子网球社交流赛时,她把小萤的痛苦看得比自身的痛苦更重要一样。她这种个性,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
未佑迈步狂奔,他也不管是否会被璃亚责骂或殴打。
未佑门也没敲,直接冲入第二保健室。
「斗神——…」
——眼前的景象,令未佑动弹不得,叫唤璃亚的声音也因而中断。
未佑的脚完全无法动弹——他看到璃亚倒在地上的身影。
——此情此景,宛如悲剧重现一般。
和那一天自己没能即时阻止、没能即时拯救小萤晕厥一样。
「斗神…………」
未佑干渴的喉咙以嘶哑的声音呼喊着璃亚的名字。一时间,除了铃声以外,未佑听到了救护车铃响的幻听,视线也开始天旋地转。记得小萤晕倒的时候,自己的记忆也是从那一刻起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小萤被送到医院才回过神来。
未佑漠然地思考着……自己又和那时候一样,没能来得及拯救对方。
「————呜!」
未佑用力咬紧嘴唇,借着剧痛让意识清醒。未佑训斥自己,发什么愣啊,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未佑也顾不得自己嘴角流下一抹鲜血,他只知道自己必需振作才行。当初小萤晕倒时,现场还有璃亚和网球社的顾问,但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在场,除了结槻未佑以外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快点切换意识。不必思考其他任何事情,只要思考如何救助璃亚即可。除此之外的多余事物和障碍,统统排除也无所谓。
为了拯救斗神璃亚——未佑可以变得极度残酷。
因此——
「————」
未佑的表情转为冰冷的面容。
脑中响起喀擦的沉静声响。
仿佛——脑袋里切换了某种开关。
进入觉醒状态的未佑,把救助璃亚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未佑以极端冷静的思考能力把握眼前的状况。首先,要先扶起倒地不起的璃亚。
璃亚身上发着高烧,光是碰到她的身体就能明显感觉到。但又不至于严重到会失去意识晕倒,璃亚本身没有痼疾,罹难急症的可能性应该也不高。
否则自己不可能看不出征兆,恐怕是肉体过度疲劳造成的感冒吧,疲劳到常人无法想干的地步——
「……昨晚熬夜的关系吗。」
——是我害的。未佑对着半空中哂嘴。
想必璃亚感冒的原因也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吧。
现在没时间后悔了,未佑拿出行动电话。
之前未佑在保健室帮忙的时候,璃亚曾让未佑把计程车电话号码登录在手机里。
未佑按下快捷键,呼叫一台计程车火速赶往草薙学园。客服中心的电子语音系统先确认自家公司的出车状况,并回报车辆将于五分钟后赶到。
未佑先将璃亚抱到床上休息,随后走到墙边的柜子。
他拿出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体温计和市售的综合感冒药后回到璃亚身旁。
现在分秒必争,没时间脱璃亚的衣服了。未佑用酒精棉片消毒体温计、再用清水洗净,直接将体温计插入璃亚口中。
未佑没有立刻让璃亚服用感冒药,他先看了桌上一眼。
未佑伸手拿起璃亚放在桌上的便当,确认便当里的情况。
「果然没吃午饭啊。」
这样一来不能马上让璃亚服药,虽说这些药物只是市售的成药,但药品终究是药品,空腹服用有可能会导致胃痛。未佑走到冰箱拿了两盒营养果冻塞进制服的右边口袋,再将药瓶放进左边的口袋。
之后体温计的电子音响起,未佑快步走到璃亚身旁,从口中拿出体温计确认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