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着纤细的双腿说道。
始终摆出傲慢的态度,然而其话语却直指核心。
“你接触魔法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原救援队员?”
这回反而是少年没有跟上节奏。
“救援……队员?”
“没错人类,这家伙的射击方式中有他特有的习惯。虽然看上去他拿的是暗杀手枪,但他将枪口微微朝上瞄准目标的做法其实是用救生枪发射绳索时的射击姿势。这是为了瞄准目标但不会击中对方,以便抢在落水者力竭之前将救生气囊准确地投放到对方的附近,而且要落在因溺水而陷入恐慌的落水者扑动手臂就能自动抓住的范围内。只要采取这种让气囊越过求救者头顶上方的射击方式,就算万一射偏了,在与气囊相连的绳索落到水面上或是救援人员通过卷线盘将气囊拉回来时也会为求救者增加抓住救命稻草的机会。”
“混蛋……”
连“你”这样从容的称呼方式都已被剥去。
根丘则斗本来为了牵制那些警备员,打算通过故意让自己受伤来自导自演一场受害者大戏。
虽然当时在救援直升机中应该是借助了那位女医生的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本人没有相应的知识。
正因为手法熟练,要是自己亲手处理的话反而可能会留下疑点,所以才会让别人动手,以避免自己的习惯和技术手法暴露出来。
“如果能在心中刻下正确的魔法名的话,你也许就会成为一名不错的魔法师。但是你作出了错误的选择。正确的目的并非总是会带来正确的结果,如果选错了方法,即使想要救人也有可能会最终害死别人。”
现场被沉默所支配,形成了一片谁都无法踏足的领域。
终于,传出了相当微弱的说话声。
“……我救了啊。”
仅有只言片语。
如果只考虑合理性的话,根丘则斗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这样一点也不像他,上条如此想到。但欧提努斯却仅凭刚才的一击就让那位统括理事说出了这样的话,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生活在被称为魔法侧的另一个世界的缘故。通过指出这个不知道正确顺序就去贸然接触魔法的家伙的不足,来将如同夹在齿轮之间的楔子一样,卡在他心中的东西拔出。
正因如此,根丘才无法抵抗。
上条也见过那些被称为魔法师的生物。他们直面世界中的蛮不讲理之事,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咬牙切齿,并将手伸向那些最为神秘的技术。无论是祈求神明还是憎恨神明,从根本上来说如果没有这样的经历,人们就没有接触超自然力量的契机。这样看来,那些魔法师的生活方式就算是奉承也不能算是幸福如意。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都会为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昂首挺胸。
无论被夺走了多少,无论正用怎样颓废的眼神眺望着这个世界,他们也绝对会是如此。
曾经将手伸向简单力量的根丘则斗也许正通过面对自己的内心,在真正的意义上迈出了第一步。
“我救过很多很多的人。或是从熊熊的火焰之中,或是从充满药品烟雾的工厂,或是从暴走的能力者哭唤着的风暴中心。……在那之后,你觉得那些被救的人们怎么样了?”
上条无法回答。
难道说他们不应该是变得幸福然后可喜可贺吗?
根丘则斗应该也曾这样相信过吧。
然而真正的答案却是:
“他们被好奇的目光团团包围。”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带着混沌的眼眸,统括理事一边架着怪异的手枪一边笑着说道。
“要是能早点去避难的话,要是平日里能更加警惕的话,就不会给消防队员添麻烦,我们大家的税金也就不会被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就像这样,获救的人们被那些连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纯粹的陌生人们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地责怪。……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那是谁都无法预见的灾害,遇到这种事情人们百分百都会去向专业人员求助啊!!作为专家的我完全可以为此证明!!但是大家都忍受不下去了,被那些没有必要背负的责任压垮了。结果我们拼上性命救出来的人们全都日益憔悴下去,最后‘失踪’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不单单是如此吧?在这座四面高墙又充满无数监控镜头的学园都市里,到底怎样才会让一个人消失不见啊!?”
真正丑陋的,到底是光明的一方还是黑暗的一方呢?
还是说答案其实是它们的中间?又或是它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界限?
对于“暗部”这个单词,上条也时有耳闻。幸运的是,他自己并没有直接被其所吞噬的机会。
但是根丘告诉他的这些,已经颠覆了上条迄今为止的印象。
本来,黑暗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被畏惧而存在的东西,也是为了给人以温柔的包裹并为其带来安宁与睡眠所必不可缺的事物。而在一切都变得信息化,四周也被墙壁所包围的现在,用物理方法已经无法隐藏行踪。对于这样一座扭曲的城市来说,黑暗就成为了更加必要的存在。
“对于这座无处可逃的城市来说,黑暗是必要的!!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可以静静地治愈身体与心灵的创伤、然后再一次回归社会的黑暗领域是有必要存在的。我不会说所有人都是这样,对于让‘暗部’支配学园都市这样的话题也不感兴趣。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啊!!只有待在这片淤泥之中才会获得安心的人物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啊!!”
这里是由“那个”亚雷斯塔设计出来的城市。
因此如果那真是一片无用无为、无价值无意义的领域,又怎么会毫无秩序地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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