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一不用拳头,二不用厨房的刀具,这已经足够正常了吧。」
「那调色刀呢,那个你一直挥来挥去的金属凶器。」
「一直与师傅唱反调是想干什么啊,没出息的徒弟。看来对于不肖愚妹(Soror),有必要立刻修正如此严重的认知错误,并给予甜蜜的惩罚来正确引导。」
「所以说!这下!!到底哪里甜蜜了啊好痛???!!!」
米娜隔着衣服用金属刮刀狠狠戳弄迪翁的肚脐眼,还板着脸来吓唬她。看来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教育环境还是过于粗放了。
「呵呵,这只是一位终于忍无可忍的夫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腕做了一个可爱的小猫挠人的动作而已。喵喵☆」
「别再试图把这种残忍的暴力行为伪装成展现女子力了!主要受害者可是我啊,上次我可是被您抓得满背都是老虎抓过一样的爪痕啊?!猫跟猫科的危险程度完全不一样啊,您的徒弟因为那件事是真的差点要死了啊!!」
毫无常识的徒弟(可以断言)的证词总之先扔到一边去。
在遗迹表面削下一些进行取样之前,米娜·马瑟斯并没有使用手机拍照,而是选择用精巧的素描来记录这个L字的遗迹。甚至一边画一边还哄着背带里的莉莉丝。
「但既然我们不知道这个安娜是哪里来的安娜,那么应该就不是什么大魔法师。而愿意听无名魔法师的话的人应该也很少。出身不明的安娜虽然掌握了『蔷薇十字(Rosenkreuzer)』系的正确知识,却没有合适的传播方法。」
「大家都瞧不起安娜,觉得我行我上,研读厚重的魔法书时随便就跳过几页,净想走捷径是吧……」
这之后的事,就不言而喻了。
厚达八厘米以上的飞机驾驶手册,如果因为前几页就被劝退而合上书,然后直接坐进驾驶舱会如何呢。很容易就能想象出一场悲剧。
「蔷薇十字(Rosenkreuzer)」,又名无形大学。
这些浩如烟海的知识是经过精心计算和编排的,它要求学生一个一个按顺序学习,如果随心所欲地挑食,那终究无法付诸实践。然而业余爱好者只会抽出很有冲击性,很帅的单词,根本不明白那些咒语和符号会带来什么,就开始实际操作了。不愿意学习,却想要毕业证书和学历。从欲望上说可以理解,但是即使满足了这种欲望,也不会让任何人幸福。有时甚至还可能会危及生命。
她一定很绝望吧。
对完全不听从正确的方法、正确的顺序来学习的无知群众绝望,更是对完全无法正确指引他们的自己的渺小绝望。
问题不在于安娜所掌握的知识是否正确。
问题在于,人们不相信她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所以她才会被看不起,所以才会失败得一塌糊涂,所以才会导致完全无意义的死亡与内心崩溃不断上演。本来,根本就不需要牺牲任何人的。
后来——
「……她开始渴望给自己包装上光环。错的不是愚蠢的徒弟。正是自己知名度太低,才是一连串死亡与精神崩溃的根源。反过来说,她觉得只要自己成为某个大人物,就能将追求智慧却在眼前失败的徒弟们引导向成功之路。」
「……」
「恰巧此时,在英国,维斯考特为了创立魔法结社『黄金』而开始伪造一场独角戏式的神秘书信来往,以此构建虚假的『传说』。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吧。明明只是想着创造一个虚构人物而分饰两角,就随便往一个不存在的住所寄了信,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自称安娜·施普伦格尔送来了回信。」
「那确实会被吓到的吧。」
「想必吓倒在地了吧。说不定还满脸通红。」
如果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他在脑海里想象的理想妻子,或者自己扮演的女性角色,突然成为了活人,还开始独立行动了。
究竟是害怕呢,还是欢喜呢。维斯考特到死都没把「书信」的真相告诉别人。包括同为「黄金」的魔法师们。
「可能是自动书记,可能是自己梦游,可能是身边「黄金」的某个同伴偷偷看到了便签的内容觉得好玩就回信了,可能是重复递交虚构的书信这个仪式行为,导致远在他乡的德国凭空生成了施普伦格尔小姐。他毕竟除了魔法师以外还有着验尸官的身份,一定从各个方面思考过这个问题吧。」
「哎呀,他很明智地没有去教会忏悔或者跑到精神病院。」
「对英国清教坦白魔法方面的事情可不是好事,而十九世纪的精神医疗质量可想而知。在怪人齐聚的『黄金』当中他还算是为数不多的有常识的人,可是很注重体面的。他肯定不想真去咨询的时候,被别人嘲笑说这大叔怎么青春期还没过,什么魔法结社什么单人书信说的什么东西。」
所以,纽伦堡才留下了德国第一圣堂的地基。
施普伦格尔小姐。
安娜借用了这个角色,想要这层名誉。
为此,她来到了毫无因缘的纽伦堡不辞辛劳地伪造遗迹。为了在「黄金」的相关人士亲自从英国来德国南部调查真相之时,让他们大吃一惊。
迪翁·福春稍感烦躁——
「所以是安娜看过他的信以后,为了配合维斯考特编造出来的故事,就随意地把纽伦堡的街道重新编排了一遍吗?这排场也太大了……」
「就是想做得这么彻底吧。维斯考特和马瑟斯他们相信并敬畏着突然现身的施普伦格尔小姐,但对安娜而言,如果世界上最大的魔法结社在伦敦诞生,自己就能作为与其创立相关的传说魔法师得到很好的宣传。十九世纪末,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