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章 寻求意义

性年幼又很爱捣蛋。跟结衣很像啊。」

  「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在仲西同学身体里的人格,就是仲西同学本人、野中空还有你,三个人吗?」

  「野中空已经消失了。」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意思?」

  「光是要阻止仲西景的心面临瓦解就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所以我将平日的社交生活都交给了野中空去处理。可是,他从以前就非常向往自由、渴望自由。毕竟野中空在设定上,是被迫在研究所中过着不自由的生活的。然后,他从仲西景的心中被分裂出来之后,又换成被仲西景的身体束缚着。这让他变得比任何人都还要厌恶被束缚的感觉。」

  他含了一口咖啡,仔细品尝之后才吞了下去。

  「对野中空来说,自我的消灭才是获得绝对自由的最终手段。于是他拒绝与仲西景的精神进行统合,而是选择了死亡。然而,从仲西景的心中产生的东西,最终就应该要回归仲西景的心中才行。因为野中空选择了死亡,让仲西景的心到处出现了缺陷。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的症状恶化浮现表面了。」

  「也就是说,在我们进行确认的很久之前,他的人格分裂就已经开始了?」

  「对。不过,我过分自信地认为,就算不让你们知道,我也能让他的状况充分恢复。而对野中空的人格误判是我的责任。」

  「现在是你握有仲西同学的身体主导权?」

  「没错。」

  我凝视着他的双眼,希望能够看清他的真意。

  「我再问你一次:你像现在这样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理由是?」

  「我想负起我的责任。所以说,我不希望你们来妨碍我。我就是来拜托你这件事的。」

  「你打算对仲西同学做什么?」

  「他现在陷入了沉眠,将自己关在一个如他所愿的世界中。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结衣、也没有空想病。有的只是他所创造出来、对他而言的现实。要是放着不管,他应该就会被彻底拉进那个世界之中吧?哎呀,虽然他在少数情况下也是会醒过来啦。那也证明他还没完全舍弃对这个世界的执著啊。」

  「你说的话有矛盾。梦境中是没有现实的。」

  「只要梦没有醒,就是现实啊。」他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后,微微吊起一边的眉毛。

  「然而,梦境是限定性的。」

  「限定性?」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在梦境中出现的人物,包括路边擦肩而过的人在内,全部都是在现实生活中至少见过一次面的人。」

  「是有耳闻,不过那是没有确证的说法,也没办法证明呀。」

  「那是事实。」他耸耸肩膀。

  「为什么你能这样断言?」

  「因为我记得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啊,包括在梦境中见到的人。而在梦境中出现的任何建筑物、任何风景,都是我在现实中曾经在某处见过、听过的东西啊。」

  「那还真是有趣的话题。不过,那跟『梦是限定性的』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梦是没有创造性的。虽然经常听说什么发明家、画家或是音乐家从梦境中获得了灵感,但梦对他们而言终究也只是一点契机罢了。我再重复一次,梦是没有创造性的,所以也没有可能性。仲西景将自己关起来的世界就是一个那样的世界。否定所有一切的可能性,而只追求自我的安宁。」

  「而你想要让仲西同学从那种世界中获得解放?」

  他点点头说:「他刚好也快要醒了。」然后将咖啡杯放下来。「多谢款待啦。」

  我对着站起身子的他问道:「你要去哪里?」于是他回答我:「回去病房。」

  「这么说来,你刚才是怎么从医疗大楼溜出来的?」

  「很普通地从玄关走出来的。」

  「医疗大楼的玄关应该有密码锁才对。」

  「我半年前还在结衣的身体里,当然会知道密码啦。稍微再更频繁地改变一下密码会比较好吧?」他露出讽剌的笑容。

  我最后对他的背影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

  他则是隔着肩膀对我露出笑容说道:「你变了。过去的你会把我视为一个人格的存在,可是,现在的你却是把我看成一个病征啊。」接着,他就走出了房间。

  我不禁感到自己虏浅的好奇心被看透的感觉,脸颊发烫了起来。

  「经过八年的时间,想法也是会变的呀。」

  我对着无人的空间自我辩解着。

  《三月二日 森崎进一 社团大楼屋顶》

  昨天青井同学去探望仲西的时候,似乎偶然遇到仲西他姐姐的样子。听说仲西平常不太会说有关自己的事情,所以仲西的姐姐向青井同学问了很多有关仲西学校生活的事情。

  而获得姐姐信任的青井同学就在道别前向她取得了许可,于是从真由小姐那边听来了有关仲西病况的详细说明。

  当然,在仲西入院当天我们也向负责的职员们询问过,只是因为那牵扯到个人隐私的问题,所以大家都是三缄其口。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就算我们是他高中的朋友,可是像这种时候,终究还是会被当成他人对待的。

  青井同学当初好像只有听穗高同学说「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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