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矛盾。
在我想到之前、在我说出口之前,我都没办法使用隐藏在我体内的力量。然后,不管它有多么特殊、不管它有多么特别,终究只不过是让人类使用的道具的《无原罪的十字剑》(Innocent Blade)在我理解道理之前,都没有发挥它真正的力量——这些都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依靠结衣同学在制定的。是结衣同学持续在补完设定的证据。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或是她没有认同的事情,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中被反映出来。
那时候,我之所以在教堂里可以把开膛手皮耶尔的心献给炸弹魔布奎,就是因为结衣同学认同了我跟开膛手皮耶尔解除同步的关系。
虽然我看不到她的存在,也碰不到她的身体,可是结衣同学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结衣同学果然在这里。这个也界一定是跟结衣同学有相连的。
《空色感染爆发》只不过是结衣同学的记忆、思念以及为了向我传达讯息而被创造出来的故事罢了。第三集后半那些空白页数上的故事,则是要由我来完成的。
那个「后记」的意义一定就是如此。
既然这样,我就必须要完成那些空白页数的故事才行。然后,就让它的最后是一个毫无缺憾的完美快乐结局吧。
世界的崩坏?
我才不要。
你的丧失?
那我更不能接受。
看不到前景的未来?——在那之后是破灭?——还是纯粹的幸福?
或许那也是快乐结局的一种形式也不一定。可是,我现在想要的,是一个不管看在谁的眼里都非常明白的结局。就算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在空白的页数上写下属于我的故事。
以「仲西景」的身分让一切做个了断的时刻来了。
德士尼咏唱的声音传到我的耳里。那应该是《绝对消却》(神的奇迹唯独神可以行使)吧?他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要让《属暴食者由暴食者为暴食者的晚宴》(The last super)的效力消失。可是,我不会让他得逞。
我将《无原罪的十字剑》(Innocent Blade)高举在头上,往暴风的中心跳跃,对着当中的影子挥下长剑。
然而,德士尼却挡下了我那一记应该会被烟雾遮蔽而看不清楚的斩击。他大概是从风中些微的动向察觉到我的吧?身为最强的设定依然存在,我不能轻怱大意。
「你以为『偷袭』这种程度的攻击就可以对付我了吗?」
德士尼冷笑了一下,接着反转剑刃,朝我的胸口用力挥起。
我后仰闪过他的攻击后,立刻再度反击。《属暴食者由暴食者为暴食者的晚宴》(The last super)的效果很短,我不能有任何一刻的犹豫。不需要思考防御的事情,只要不断地攻击、攻击、再攻击就可以了。
剑刃激烈敲撞了好几下,火光在我们的四周飞散。
「你终究还是要为了你而战吗?就算世界因此而灭亡……」
「才不是,德士尼。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了——结衣同学的世界。」
德士尼皱起了眉头。
「她的世界充满了淡而透彻的天空色,守护着我、温柔地包覆着我。我确实不管是在《旧世界的落日》还是《教会物语》(Ecclesia saga)中,甚至现在也正在与世界为敌。可是,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希望世界毁灭啊。」
「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你在《旧世界的落日》时,应该说过让这种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啊。」
「那时候的我是认真地那样想的。为了你,就算世界毁灭了也无所谓。」
可是,那句话是我过于自大的想法。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不负责任地妄下决断罢了。
不过,我现在已经察觉到了。结衣同学已经告诉我了。
「对世界的看法应该是因人而异的,不管是颜色还是形状都不一样。如果有充满黑暗而什么都看不见的世界存在的话,也会有洒满甚至会抗拒外人的闪光的世界;有失去色彩的世界存在的话,也会有像棉花般柔软而温暖的世界,也会有只存在着刺人荆棘的世界才对。世界上活着多少的人,就会有多少不同样貌的世界啊。」
飘散在周围的无数光粒开始静静地升向天空。世界又再度准备改变它的样貌了,是结衣同学听到了我所说的话。
「结衣同学的世界是一个温柔的空色世界。所以,我想要将那个天空色的世界传达给每个人。我想要让大家知道,也是有如此温柔的世界存在的。我想要让大家都感染到她描绘出来的那个温柔的幻想世界——我就是为了那样的目的而战斗啊!」
德士尼默默地摇摇头,开始《永恒的赎罪》(Eternal Atonement)的咏唱。
我也紧跟着他而动起我的嘴巴。跟开膛手皮耶尔不同,只拥有贫瘠的《Sin》加护的我如果使用了《Innocence》的《法》——《永恒的赎罪》,不知道会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行?不,搞不好根本就没办法发动也不一定。
可是,不要紧。因为我的心跟结衣同学是相通的。我知道她喜欢的故事、她期望的结局。
德士尼的咏唱结束后,他手上的剑身闪耀出光芒。
纵使如此,我依然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默默咏唱着。我非常了解她的喜好。
没错,因为那也是我的喜好。
所以说,我的声音一定会传达到结衣同学的耳里。
「对掌管世界之汝献上吾之祈祷/汝即吾之剑/吾之盾/吾之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