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我会觉得没有办法为她做些什幺事的自己很让人难受,感到坐立难安不知所措。
我在天桥上这幺对她说过。
只要两个人一起度过世界崩坏的危机,就可以变得相思相爱了。
然后,经过了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也确实变成那样了——至少我是这幺想的。
但是,这世界并没有那幺单纯。
在那场危机之中,我跟结衣同学互相约定,从今以后也要永远在一起。但是实际上,那场世界崩坏的危机,只不过是结衣同学的幻想;而以结果来说,一起度过的危机也只不过是在幻想中发生的事情罢了。
虽然那句话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不过,「只要一同度过巨大的危机,不管怎幺样的人际关系都会变得很坚固」,这种假说是毫无根据的。
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幼稚的理想论罢了。
另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我想这件事情结衣同学应该也有注意到,那就是那场危机是因为剧场型的发作而造成的;而剧场型空想病在发作的时候会影响感染者的世界观、伦理观、常识,甚至有时候会强制性地植入一个新的自我。
我在那时候下定决心,就算要与世界为敌也要保护结衣同学,那是没有一丝虚假的心情。
不过,虽然我并不想这样去思考,但是如果我那样的心情也是特拉乌姆波创造出来的呢?
曾经身为感染者的我,没有办法去否定那样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变得搞不清楚答案在哪里。
为什幺她到现在依然会露出那种寂寞的笑容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她会感到寂寞。
那幺,又是为什幺会感到寂寞呢?
再说,我究竟把她当作是一个怎幺样的存在呢?而我对她而言,又是怎幺样的一个存在呢?
这一阵子我常常会抱着这样一个暧昧不明的想法,有时候会忍不住叹气。
「仲西,你怎幺啦?露出那幺复杂的表情。」
青井看着我的脸。
「没事啦,只是巧克力太苦了而已。」
我就只有装傻的能力变强了。
「那就出发吧,待在这种地方只会感冒而已。」
青井将巧克力盒的盖子盖上后,把它放进书包并且站了起来。
因为下个礼拜开始会有期末考试的关系,我们约好这个周末要住在青井家举办读书会。
因为选修了一堆像未来环境论、社会福祉论之类听起来很棒的课程,所以一年三次的定期考试让我跟森崎变得欲哭无泪了。
早知道就应该要选比较普通的课程才对。
但是,人类总是对新颖的东西很没抵抗力。
似乎除了我们以外,也有不少一年级生因为选了那种光看名字搞不清楚内容的课程而被当掉。
然后,到了二年级就会开始选择一些比较单纯的课程。
虽然负责的讲师不同,不过青井也选了几个跟我们一样的课程,所以便拜托她私下教教我们,而她也很爽快地笑着答应了。
青井的成绩非常好,一般课程的造诣也很深。
曾经开玩笑地问她:「请具体指出三点关于地球暖化对未来的环境可能造成的弊害,并且提出两点除了限制二氧化碳排放之外,对地球暖化有效的对策」,青并就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子,还说得跟讲师说的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她应该可以敦我们很多东西吧?
青井的家就在下了电车之后,走路大约十五分钟的距离上。
「青井同学难道是有钱人吗?」
森崎看到青井家长得跟什幺一样的围墙后说道。
而青井则是向森崎说明了自己有一个患有剧场型的妹妹,而自己的家是研究所分配的。
「这样啊,我一瞬间还想说可以娶个有钱人享享福的说。」
森崎开玩笑地笑着这幺说。
「那还真是可惜啊。」
青井也吐着舌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脸。
森崎一直以来都误会青井是个女的。然后,那个误会实际上是真的。
青井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男性,而且就算是自己那样认为,也依然在森崎面前表现出像女孩子般的行为。
青井的说法是,她在挑战可以让森崎误会多久;而森崎也是,就算听到青井的第一人称是用「0RE」(注1:日文的各种第一人称之中,青井所习惯使用的「俺(0RE)」是相当男性化的第一人称,
一般而言很少会有女性使用这个第一人称称呼自己。),也只是觉得那是这个女孩子的特殊习惯。照这样下去,应该不管过了多久都会认为青井是个女的吧?毕竟她确实是位女性,所以大概也没什幺问题就是了。
穿过一道豪华的大门之后,我们走向里面的建筑物。
森崎看到围墙里的景象后,露出一脸茫然。
「……这是、什幺啊?」
我第一次到访这里的时候,也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