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被决定要飞到外地去了。因为东京聚集了太多的空想病患者,变成剧场型的我会不得已而过着近乎软禁的生活。姐姐虽然说只要到外地去的话就可以保证有最起码的自由,可是我马上就知道那是在说谎。我想那只是为了避免我跟景接触的措施。」
结衣同学用着像是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着。
「在最后我还想再见景一面……我才不要用这种方式分开。」
我也是一样的心情,这种别离让人无法接受。
「……我也是一样。」
结衣同学擤着鼻子,她在电话的那一头哭了。
她哭着告诉我现在的所在地,似乎是在斜前方大楼里的咖啡厅。
「我马上过去,请等等我。」
她就像是很舍不得似的「嗯」了一声,然后挂上电话。
「老姊,抱歉。我有其他事情。」
我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将伞塞给姊姊,奔向咖啡厅。
「咦?等等,什么意思啊?」
从背后听到姊姊困惑的声音。就连走斑马线都让人不耐烦了,我直接穿越了四线车道的道路。风雨不断地增强,道路上也是一片混乱。
飞越安全护栏,向肩膀撞到的上班族简短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之后,我就贴上咖啡厅的窗户,把滴着水滴的浏海拨到上面。
透过窗户发现结衣同学的身影,心中忍不住雀跃起来。
我飞奔到咖啡厅里面。
结衣同学发现我之后,视线变得充满憎恨而严厉,露出与初次见面那天一样的表情。
「开膛手皮耶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确信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就算真的有,那家伙也一定有着非常恶劣的个性。
「……结衣同学。」
我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结衣同学则是将放在隔壁桌上的报纸抢过来,卷成棒状指向我。
「为杰斯提斯的杀身之仇付出代价吧!」
被抢走报纸的人呆然地看着结衣同学。
结衣同学对周围的惊呼声毫不在意,一步步逼近我。
「结衣同学,是我啊,我是仲西啊。请想起来吧。」
我拚命地向她传达。但是,声音根本不能传达给正在发作中的她。本部的人听到骚动而赶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就是这样的别离方式吗?由幻想而开始的关系就是由幻想而结束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在那中间的过程也全部都只是幻想吗?
既气愤又悲哀,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责怪什么。真的变得什么都无法思考,结衣同学的身影在泪水中扭曲了。
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涌入店里的数名男子看到我们之后,大喊着「找到了」。
现实世界是无情的。
至少,希望哪一天可能会来临的我的发作,可以是个温柔的内容。
正当那样想着,胸口突然变得痛苦起来。我压着胸口,然后,忍耐不住强烈的疼痛与不舒服的感觉而跪下。
——咦?这是什么?
视野变得扭曲、意识变得混浊。强烈的耳鸣掩盖了周围的声音。我的现实性界逐渐地被从心底萌发的幻想世界所侵蚀。
突如其来的交响乐。
我用本能领悟到了,这是特拉乌姆波的共鸣。
「糟了……!」
虽然向结衣同学伸出手,却差了一点而没有碰到。而那差了一点的距离,感觉就像是暗示着永远一样。
由两个人演奏的天地创造的旋律。
现在,世界将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