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乌姆波侦测器,虽然是携带用的简单东西。可以接受一下检查吗?」
「请问是为什么?」
真由小姐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怀疑你患有空想病。」
强烈的阵风吹过,把真由小姐撑着的伞吹折了。她将伞丢在地上,为了不让它被风吹走而踩着,然后用右手压着被吹乱的头发。
「不会被剧场型感染的只有ADM持有者或是同样患有空想病的人。你跟结衣相遇到现在只有半年,这么短的时间不会形成ADM。」
「……我没有引起过发作啊。空想病应该是先天性的疾病吧?」
「可能只是潜伏着而已,世界上也确实是有这样的病例。又或者有可能发作确实是有被引起,但是因为只是小小的幻想而已,所以没有被注意到也不一定。」
真由小姐耸耸肩,像是要安抚警戒着的我一样露出微笑。
「也只是怀疑而已啦,总之你先接受一下检查吧。」
「……喔。」
在坐在箱型车内穿着白衣的人的带领下,我坐进车内。穿着白衣的女性在我的头上及手腕接上奇怪的测试器后,用温和的语气跟我说了一句「放轻松喔」。
断断绩绩的电子声。我看着搞不清楚意义的萤幕。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从连接着仪器的印表机中滑出几张纸。穿白衣的人将那些纸拿出来后,越过我的身体把那些资料交给真由小姐。一直等在外面的真由小姐全身都淋湿了,她将贴在额头上的浏海拧乾,接过资料后便开始阅读。看到第二张纸的时候,真由小姐的眉头皱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研究员淡淡地回答。
真由小姐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看向我。
「仲西同学。」
我所不知道的真由小姐就站在那里。我被她所发出来的氛围所压迫,不禁答了一声「是」。
「你确实患有空想病。我们将要求你接受我们特发性大脑觉醒病研究所的管理,因此请麻烦跟着我们到东京本部一趟,手续将在那里进行。因为你是未成年的关系,也请联络监护人。」
「我患有空想病?没有搞错吗?」
「没有错。虽然很幸运地只是自我完结型而已。」
我变得什么都不懂了,也想过这是什么闹剧。突然间现实变得暧昧而茫然。我就处在幻想的世界里。
剧场型空想病患者并不被允许跟其他空想病患者接触。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问了真由小姐。
「我跟结衣同学之间……?」
真由小姐露出悲伤的眼神。让人不知道是演技还是打从心底真的这样想一般很形式的表情。
「只能请你忘记了。」
在我的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用着颤抖的声音总算是跟姊姊通上联络了。在那中间,真由小姐都离着席。
姊姊从我的声音马上听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喔」就挂断电话了。
东京本部位于千代田区的官厅街。现身在本部的姊姊全身都是湿的,从事营业工作的姊姊似乎是在跑外务的时候接到我电话的样子。道路因为台风而大混乱,虽然将车丢在停车场就马上赶往车站了,但是因为没有带伞的关系所以还是淋湿全身的样子。
我跟姊姊轮流接受了真由小姐的面谈,然后在大量的资料上签了名。
平常的生活会受到什么样的限制,然后相对地会有什么样的保障,从职员的人那里接受了详细的解说。当我们被解放的时候已经是末班电车快要发车的时候了。
走出本部之后,「终于开始有一点真实感了。」姊姊咕哝着。
我则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什么真实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真希望有人跟我讲说这只是一场玩笑、这只不过是幻想世界而已。
但是,现实就只是静静地推移着时间前进。
手机突然响起,是结衣同学打来的。
「喂?」
「景,你结束了吧?」
她用黯淡的声音说着,看来是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
「是,没错。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结束了……」
「嘘!」像是要制止我的声音一样,结衣同学加强了语气。「现在我在可以看到景的地方。变成空想病了的话,景也会受到监视,所以现在开始谨慎思考之后再回答我。」
虽然不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有件事情让人疑惑。
「但是,那样的话结衣同学不也是……」
还没接着说「一样的吗」之前,她就开口了。
「摆脱掉了。」
「咦?」
「所以我说,我把保安者摆脱掉了。已经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好几年了,只要认真一下也不是做不到。至今为止也没想过要做这种事情,所以大家都松懈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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