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大部分都是集中在东京本部,所以住在外地的空想病患者的研究也同时有在东京进行着。」
「咦?那分部又是为了什么设立的?」
「那当然是空想病患者的管理啊。」
「那不是让大家都住在东京还比较快吗?」
「那样做的话就会让剧场型集中在一起了吧?而且患者也有个人的自由需要被尊重,所以自我完结型的居住地选择权一般都是被认可的。为了这样的保障所以各县市都设有分部,有剧场型的研究所也分配有最基本的研究设施,虽然是比不上本部啦。」
「很复杂啊,研究所。」
「还好啦。言归正传,因为她在东京本部的关系,所以至今好像看过各种不同的空想病患者的样子。」
「嗯,然后呢?」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总不能告诉外头的人研究所的资料。」
青井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
「……穗高结衣私乎出现了不太乐观的徵兆,本来她的特拉乌姆波就很特殊了。」
「具体来讲呢?」
「特拉乌姆波有逐渐增强的样子。」
「那是很不妙的事情吗?」
「最糟的情况,有可能转变成剧场型。」
拿在手上的杯子里的水面摇晃着,看来比我想像中要来得动摇的样子。
「穗高所长可能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才会强硬进行了陵青编入的事情。大概是做姊姊的心态希望在最后能够让她留下与一般人一样的回忆吧?东京虽然没有剧场型,可是视情况还是可能会对她的生活行动附加限制。因为就像刚刚说的,各地的空想病患者会为了研究而集中到东京来的关系。」
「逐渐在增强是真的吗?」
「特拉乌姆波本来就是会逐年增强的东西,只是在穗高结衣的场合,这种情况特别显着的样子。尤其在最近,特别……」
青井将两肘放到桌上,稍微顷着身体看向我。
「我想说至少让仲西知道一下。」
我点点头。
「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种事情,我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不禁感受到一股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几天后,再一次为结衣小姐的入学进行庆祝。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在一片混乱中被流掉的关系,所以想要再来一次的样子。
又到涩谷来了。天气非常地晴朗。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订定什么计划,所以就在街上乱逛。买买衣服、吃吃饭,结果因为时间还是太早,所以就去看电影了。
世界即将要灭亡了,主角为了阻止世界灭亡而死命奋斗,女主角则是竭尽全力地为主角打气。世界免于灭亡,而最后两个人接吻了。就是这种很老套的内容。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即将下山的时间了。
「差不多要回去了吗?」
结衣同学摇头。
「再稍微走走吧。」
于是,就再稍微走走了。
没有对话地走着。
前些日子听过青井的话之后,我一直思考着关于结衣同学疾病的事情。
不管在做什么都没办法离开脑海,每当看到结衣同学的脸时胸口就觉得很痛。
只是走路的话就可以不用面对着面着到脸,所以很希望就这样一直走着。
如果停下脚步的话,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会崩坏的感觉。
走上人行天桥的阶梯,来到中央分隔岛的正上方时,结衣同学突然停下脚步。
我也停下脚步。
一段时间,我们就只是这样站在天桥上。
结衣同学的背影很虚幻,孱弱得像是如果伸手出去的话就会披风吹散的样子。感觉就像是泡沫一样的存在。
然后,我察觉了。
她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在恶化的事情,然后,也知道了有可能会没有办法继续待在东京的事情。
「……景,你知不知道特拉乌姆波的语源?」
结衣同学用几乎像是在讲悄悄话一般的声音说着。
「语源?」
「就是来源啦。你知道特拉乌姆这个词的原型吗?」
「啊啊,我听说过好像是来自于心理学的『心理创伤(trauma)』……」
在结衣同学有所回应前,空白了一段时间。
「似乎很多人都是那样误解的样子啊。心理创伤的语源是古希腊语的trauma。trau-ma翻译成日文的话是『伤口』的意思,似乎是从那里转变过来成为表示心的伤口的样子。可是,特拉乌姆的由来是德文的『traum』。因为最先发现特发乌姆波的是德国医生,而日本好像就把那个叫法直接延用的样子。然后呢,『traum』翻译成日文的话,是『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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