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存在,并且在脑内建立起与其相符合的世界观,精神受其妄想而支配的疾病。
不过,这些空想病患者会发出称为「特拉乌姆波」的特殊脑波,在特定情况下也具有与他人直接性的精神共感能力,因此与一般的妄想症或是精神分裂症之类的精神疾病并不相同。
空想病患者根据是否有能力将自身的幻想感染给周围的人,主要分为两大类型。
首先,是【自我完结型】。
顾名思义,是指即使引起发作,特拉乌姆波也只会对自己本身产生影响,而不具有感染力的患者。结衣同学就是属于这一型。
接着,是【剧场型】。
这是指具有感染能力的患者。能发出比自我完结型患者更强的特拉乌姆波,将自己产生的幻想世界观强制性地共享到周围的人身上,让他人配合这个世界观分配角色并演出。如果从远处观看感染扩散的情形,就会像是在观看一出舞台剧一样,所以被称作「剧场型」。
被剧场型幻想所支配的人被称做【感染者】,也因此经常引起误解。会扩散出去的终究只是患者的幻想而已,疾病本身是不会感染的。再说,空想病被认为是一种先天性的疾病。虽然说在学者间有各种不同的假说,这一点似乎还没有完全被证实。
另外,还有一种不被包含在前违两种类型的特殊类型,称做【天地创造型】。
剧场型空想病患者与其他空想病患者接触,并且在同时引起发作的时候,双方的特拉乌姆波会产生共鸣现象。感染的范围会爆发性地扩张,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将全世界都牵连进去。
被称做「幻想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前夜」的全球性规模感染爆发就是由特拉乌姆波的共鸣所引发的天地创造型。
当时的人们死命地扮演被分配到的角色,世界人口的大部分都失去本身的自我而被切换为不同的人格,但是注意到这种情形的人则少之又少。
感染源是一对男女。在被称做第三次世界大战前夜的这个人类全员出动的大规模舞台中,两位空想病患者被卷入大国之间的对立而面临残酷的命运,但依然培养出坚定不移的爱情,扮演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是一出连好莱坞电影都要感到汗颜的王道恋爱物语。
但是问题在于——这正是空想病可怕的地方——就连各国的首脑阶级也毫不例外被两个人的幻想所感染。互相争夺在幻想世界中扮演谍报人员的两人手上所握有的各种重要情报,把世界局势推到了紧张的最高峰。国家间的对立发展到行使武力的阶段,核弹发射按钮何时会被按下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当然,日本也不例外。当时看着头上飞过的战斗机编队以及在一般道路上横行的战车列队,我幼小的心灵中也留下了恐惧的阴影。
免于感染而保持镇定的少数人被当作是头壳坏掉的异端者。即使向大家说明这场危机只是空想病所引发的虚构设定,被新的世界观笼罩的感染者根本听不进去。他们饱受感染者无数的讥笑,甚至面临生命的危机。但是他们依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要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最后终于成功地终止了感染源的发作。
回顾当时的情形,当中有个人在被新闻记者采访时这么说道:
——与这里不同的某个地方。对,那完全就是一个新世界。我们为了守护旧世界而与新世界战斗着。
在那之前,对人们来说空想病顶多就只是偶尔会把其他人牵连进来的烦人疾病而已。但是就在那次事件发生之后,尤其是会将幻想内容感染给其他人的剧场型患者被全世界视为危险分子,而各国也因此设立了专门对应空想病的公家机关。
虽然全世界似乎都在投入研究,但是治疗方法以及感染对策方面却没有明显的进展。空想病依然是一种在某些情形下,不需要任何过程阶段而直接感染这个世界的危险而壮大而远大的疾病。
我与结衣同学的相遇要追溯到半年前,一个吹着乾冷寒风的日子。
高中入学考试当天,我用围巾遮住脸的下半部,一边忍耐着寒风刺骨的天气,一边在车站月台等待着因为突发事故而迟迟不来的电车。
我一边称赞自己尊重了姊姊说的「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早点出门会比较好」,一边又忍不住想着「电车根本就误点了,就算等到时间前一刻再出门结果还不是一样?」
书包里装着的是准考证与笔记文具,还有参考书。
从淡出社团到现在半年的时间,为了这次的考试我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也因为这样,就算现在时间空出来了,我也完全提不起劲再把参考书拿出来看。就算问我说「那干嘛还要把参考书带着」我也很困扰,这说穿了也就只是一种祈愿,对,就像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电车已经从前一站发车,请再稍作等候。』
看着电子告示板上的跑马灯,我在双手上呵气取暖。
「找到你了……!」
那是个充满憎恨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向那个不适合于早晨月台该有的声音。
一个美少女站在那里。从她散发出的氛围来推断,我想她应该年纪比我大。
就像带着冬天的寒气般白皙的皮肤,配上相反地给人温和印象的柔软线条所构成的脸蛋。淡栗色的眼睛与左眼旁的两颗痣形成了绝妙的平衡。及腰的黑色长发在早晨的阳光中散放着光芒。
她笔直地凝视着我,或者说是在瞪我比较恰当。那是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神。
「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伸出右手就往我的衣襟抓来。
脸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忍不住加快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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