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换花瓶的水……”
用一如往常的宁静视线瞥了姊姊一眼以后,雫拿起床边的花瓶。
“啊,要不要我去换?”
“……没关系,你就陪泪吧。那样那孩子会比较高兴……”
雫说了耐人寻味的话,通过我身旁。
喀啦啦啦……门关上,病房剩我和泪独处。
“哎呀,好像害她费心了?”
“不是那样吧。”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在摺叠椅坐下。
“然后呢?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得很、好得很。之前只是有点太兴奋而已,现在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泪一脸得意地拍拍胸脯示意。
可是,她挂着自信满满的微笑,维持手按着胸前的姿势,气氛转为沉重。
“除了咪咪的大小以外……都很好……”
她似乎在心中哀号。
“你啊……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你为什么却要贬低自己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刚刚看到前面钮扣全开的我,却觉得有点遗憾吧?”
“才、才没有……!”
我不自觉转头别开脸。
“哈~毕竟女友很大嘛亡反正你一定是每天晚上又揉、又吸、又夹,让女友成长的吧!”
“揉、揉?……夹?才没有!不可能!要是那么做……会被砍……”
不不,不过看最近的样子,只要确实营造对气氛就没关系吧?
可是依她的情况,可能会脊髓反射使出居合斩,所以就算她答应也不能大意。
“原来会被砍……看来你被她整得生不如死呢。要揉我的吗?我无所谓喔?”
“那种事被镜知道,才真的会被砍成碎屑。”
泪像是顽皮鬼地微笑问道,我摇头回应。
“话说女友知道恭也每天来找我吗?”
“没有,我没说,怎样?”
“哦——这样呀。”
泪在床上挪动屁股坐正,不知为何露出奸笑,伸手按住嘴角。
“感觉就像暗访情妇家呢——每天是不是都心跳加速呢?”
“是啊,就是说啊,一想到被发现时的事,心脏跳得可快了。”
主要是我的人身安全问题。
被发现,就等于那张手机照片也同时曝光的可能性很大。
到时候镜肯定不会在乎理由,只遵循结果论把我乱砍一通。
我得想办法把那张照片删除才行……
“我跟你说,恭也,最近……在医院发生恐怖的事。”
“恐怖是指怪谈之类的吗?”
泪突然眼神一沉,娓娓道来。
“还满类似的……晚上我只有一个人,实在好害怕、好害怕……”
“内容是怎样?”
看到泪表情正经,我也稍微紧张起来。
只见泪似乎很难以启齿地咬了几下嘴唇,一度别开视线以后,下定决心正眼看着我的眼睛。
“黑岩医生你晓得吧,你的主治医生。”
“喔,那个人啊。”
难道她是看到死神化时的黑岩医生穿过墙壁,以为那是幽灵吗?
可是他们都是死神,应该不会看错吧?
“总是跟那个医生在一起的美女护士小姐……”
那个护士小姐吗?感觉是普通人,难道不是吗?
老实说自从知道死神这种非现实的存在以后,如今就算有其他——比方说吸血鬼或妖怪之类的东西在,我也相信。
“那个人怎么了吗?”
“嗯……我一直觉得她长得像某个人,特别是她清秀的眼角。”
“是艺人吗?还是名人?”
“……嗯。是兴福寺的阿修罗像。”
的确很有名……而且还是国宝。
“我一告诉护士小姐这件事……”
泪搂着左右两肩浑身打颤起来。
“她就眯着眼睛微笑了……该说是宛如薄冰般的微笑吗?总之实在好恐怖、好恐怖……”
“……然后?”
“就这样。”
泪始终表情正经,这么说道。
这是要我怎么回应才好?
“啊——我想想,这哪里像怪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