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被洗了吗……被镜抹上满身泡沫清洗吗……
到什么程度?洗到什么程度?洗到多仔细?
“………………”
“………………”
对话一停止,原本高昂的情绪便急速冷却,难以言喻的沉默掩埋整个房间。
脑子想不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这算什么?我是被害者?道谢就行了吗?这样真的好吗?
“……话说……”
就在我益发消沉时,镜仿佛想起什么般小声说了。
“……就算没有意识……还是会变大呢。”
“呜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这是什么哪门子的羞辱游戏啊啊啊!”
“有、有什么办法!还不都要怪你转头!”
“你在背后跌倒了,我当然会担心转头看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那样不就被你看光光了!”
“结果就换成我被看光光吗!倒是你既然要从头到脚洗,就请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洗!”
“要要、要是那么做,你绝对会说要连我一起洗好不好!”
“对,我要洗!我偏要洗——喂,我们在吵什么啊!”
彼此都满脸通红,展开无意义的争论。
话虽如此,要论丢脸的话,绝对是我远胜过镜。
这股浑身清爽的感觉,真的只有洗过而已吗?我怕得不敢再问下去了啦!
怦!我倒在床上虚脱。
“我要睡了……明天的太阳一定会让我忘记一切……”
“是呀……就睡一觉忘了这件事吧。”
镜一点头,就站起来关灯。
啊,不行,我得让出床才行。今晚心也不在,应该不用到走廊睡吧。
我起来让出床位,下了床。
“等一下,你要去哪?”
镜见状,出声叫住我。
变暗的房间内,藉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些微亮光,虽然看不清表情,至少看得见镜正眼看着我。
“你问我去哪,当然是在地上铺座垫睡啊?”
我一边站起来一边这么回答。
一起生活至今,那渐渐变成理所当然的就寝方式。
当然,自从心来了以后,硬邦邦的走廊就成了我的卧榻。
镜动来动去地爬上床,以跪姿面向我。
然后目不转睛地凝视我半晌后,缓缓地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咦?”
惊呼的同时,我被镜一把拉过去。
意外的举动吓得我脚步不稳,然后膝盖撞到床缘,就这么失去平衡倒向镜。
不过我没有压在镜身上,镜把我的手臂一扭,让我掉在刚刚躺下的位置旁边。
“???镜小姐?”
“你、你今天要睡这边喔。”
镜在我身旁这么说了 ,虽然很暗看不清楚,但她的脸似乎红红的。
“睡这边……那你呢?”
“我……我当然也睡这边呀,难道你要我睡地板吗?”
“意思是一起睡……吗?”
“你、你别想歪喔!饭后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可别心痒喔?
这个死神,竟然强人所难!
“好了,你再往边边靠一点啦,要空出我的位子。”
“喔,好。”
我听镜的话,在床上扭动身体靠向边缘。
等到我挪出足够一个人睡的空间,镜便盯着那块空间半晌以后,慢慢地躺下了。
脸离我很近,静谧的吐息带着余温拂过脸。
不对,这种距离以往也有过好几次,但是躺在床上,感觉意义又截然不同了。
这可不是心头小鹿撞的程度,就连手的脉搏都噗通噗通地响。
手不知道该往哪摆好,最后干脆双手环胸。 镜也不管我的手足无措,转动身体背对我。
“先、先说好,你要敢乱来我就砍你。”
“不、不用你提醒。”
眼前镜的头发散发的香味薰得我头昏眼花,我也背对她摆正睡姿。
背感觉到镜的热度。虽然看不见,却知道近在咫尺。
“……那么晚安。”
“喔,晚安。”
我道晚安,在紧绷的气氛中闭上眼睛。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冷气声低沉作响,仿佛耳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