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话 “脚步声”

/>   明明完全不脱臆测的范围。

  不管我再怎么烦恼思索,都不可能得到答案。

  我捣住脸的一半,拄着桌子叹气看时钟。

  离午休时间似乎还久得很……

  结果,心到了午休时间也还是没出现在教室。

  本来猜想心或许是迟到,但看样子似乎不是。

  我已经熟悉的一连串流程。在福利社买面包跟饮料、上屋顶。

  “嗯?”

  一打开铁门,就看到在炎热的阳光中死神化的镜飘浮在空中。

  “我买来啰。”

  镜发觉我的声音,便悄然接近这边,在我眼前翻了一个筋斗以后着地。

  然后黑斗篷有如薄雾般不知消失到何处,眼睛变回原本的黑色。

  “谢谢你,我们开动吧。”

  镜面带笑容这么说完,从我手上接过纸袋走向铁丝网。

  两人并排坐下,拿起各自的面包。我一边把咖哩面包往嘴里送,一边瞥坐在隔壁的镜。

  镜虽然拿着炒乌龙面面包,却没动半口。

  我咀嚼面包,脸连同视线一并转向镜。

  隔了几拍以后,发觉我的视线的镜惊讶地看我。

  “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沾到东西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你怎么都不吃呢?”

  “我要吃呀?你想要就分你一半吧?”

  镜这么说着,拇指掐住面包正中央附近,要把炒乌龙面面包掰成两半。

  我看着她的行动,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

  然后,放下手上吃到一半的咖哩面包看着镜。

  “怎、怎样?”

  我的举动吓得镜有些退缩。

  “我说镜,我的设定是你的未婚夫,对吧?”

  “咦?啊,嗯,是没错……突然问这是……?”

  听到凭空冒出来的话,镜一脸诧异却又隐藏不安的表情看着我。

  “啊……也就是该怎么说呢……我是你的未婚夫喔!”

  “嗯,所以怎样……?”

  “没有啦,所以说我是未婚夫。”

  “拜托你有话直说啦!”

  “所以我不是说了我是未婚夫吗!”

  “所以说那又怎样啦!”

  这就是所谓恶言相向吧。根本无法沟通的对话让人快发飙。

  我伸手扶头,任头发缠着手指按住头骨,闭上眼睛大口吸气要自己冷静。

  然后,花费吸气时几倍的时间一边吐气一边睁开眼睛。

  “我——是你的未婚夫。所以要是你有什么烦恼的话,最需要陪在你身边,听你诉说。”

  镜听着我的话,正眼凝视我。

  “所以,呃——你不需要顾忌,有事大可以向我倾吐。就像你说你会陪在我身边一样,我也在你身边。”

  “恭也……”

  “拜托你不用一个人烦恼。就凭我或许无法帮忙解决,但我如果完全被晾在一边,果然还是会沮丧。而且比起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应该比较轻松才对。”

  我向镜表达自己的意见。

  静静听完我的话以后,镜低头了。不过那只有短短几秒,她马上抬起头缓和表情。

  然后小声说了。

  “……谢谢你……”

  这么说我,她把头靠在我肩上。

  会觉得这份重量很舒服,就证明自己让人依靠吧。

  我一句话也不说,承受镜的重量半晌。

  不就,镜慎重地——静静地大口呼吸后,仿佛下定决心般从我肩上抬起头。

  然后,朝我投以隐约带着不安的眼神。

  “关于昨天的事……公车劫持犯不是被杀了吗?”

  “咦?啊,是的,新闻也报过。”

  昨天听安冈说的事件。我本来以为镜在烦恼心的事,老实说很错愕。

  不过对死神来说,寿命已尽的人类的确是很令他们在意吧。

  单就我听到的说法判断,只要公车劫持犯还活着,本来应该诞生的生命就不会诞生。

  ……咦?但是仔细想想,超过寿命依然存活,就代表那个公车劫持犯是‘接近死亡’的存在……?

  跟我一样?

  那么有人受了‘白伤’?

  我不自觉看向镜只有一撮变白的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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