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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完全不脱臆测的范围。
不管我再怎么烦恼思索,都不可能得到答案。
我捣住脸的一半,拄着桌子叹气看时钟。
离午休时间似乎还久得很……
结果,心到了午休时间也还是没出现在教室。
本来猜想心或许是迟到,但看样子似乎不是。
我已经熟悉的一连串流程。在福利社买面包跟饮料、上屋顶。
“嗯?”
一打开铁门,就看到在炎热的阳光中死神化的镜飘浮在空中。
“我买来啰。”
镜发觉我的声音,便悄然接近这边,在我眼前翻了一个筋斗以后着地。
然后黑斗篷有如薄雾般不知消失到何处,眼睛变回原本的黑色。
“谢谢你,我们开动吧。”
镜面带笑容这么说完,从我手上接过纸袋走向铁丝网。
两人并排坐下,拿起各自的面包。我一边把咖哩面包往嘴里送,一边瞥坐在隔壁的镜。
镜虽然拿着炒乌龙面面包,却没动半口。
我咀嚼面包,脸连同视线一并转向镜。
隔了几拍以后,发觉我的视线的镜惊讶地看我。
“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沾到东西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你怎么都不吃呢?”
“我要吃呀?你想要就分你一半吧?”
镜这么说着,拇指掐住面包正中央附近,要把炒乌龙面面包掰成两半。
我看着她的行动,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
然后,放下手上吃到一半的咖哩面包看着镜。
“怎、怎样?”
我的举动吓得镜有些退缩。
“我说镜,我的设定是你的未婚夫,对吧?”
“咦?啊,嗯,是没错……突然问这是……?”
听到凭空冒出来的话,镜一脸诧异却又隐藏不安的表情看着我。
“啊……也就是该怎么说呢……我是你的未婚夫喔!”
“嗯,所以怎样……?”
“没有啦,所以说我是未婚夫。”
“拜托你有话直说啦!”
“所以我不是说了我是未婚夫吗!”
“所以说那又怎样啦!”
这就是所谓恶言相向吧。根本无法沟通的对话让人快发飙。
我伸手扶头,任头发缠着手指按住头骨,闭上眼睛大口吸气要自己冷静。
然后,花费吸气时几倍的时间一边吐气一边睁开眼睛。
“我——是你的未婚夫。所以要是你有什么烦恼的话,最需要陪在你身边,听你诉说。”
镜听着我的话,正眼凝视我。
“所以,呃——你不需要顾忌,有事大可以向我倾吐。就像你说你会陪在我身边一样,我也在你身边。”
“恭也……”
“拜托你不用一个人烦恼。就凭我或许无法帮忙解决,但我如果完全被晾在一边,果然还是会沮丧。而且比起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应该比较轻松才对。”
我向镜表达自己的意见。
静静听完我的话以后,镜低头了。不过那只有短短几秒,她马上抬起头缓和表情。
然后小声说了。
“……谢谢你……”
这么说我,她把头靠在我肩上。
会觉得这份重量很舒服,就证明自己让人依靠吧。
我一句话也不说,承受镜的重量半晌。
不就,镜慎重地——静静地大口呼吸后,仿佛下定决心般从我肩上抬起头。
然后,朝我投以隐约带着不安的眼神。
“关于昨天的事……公车劫持犯不是被杀了吗?”
“咦?啊,是的,新闻也报过。”
昨天听安冈说的事件。我本来以为镜在烦恼心的事,老实说很错愕。
不过对死神来说,寿命已尽的人类的确是很令他们在意吧。
单就我听到的说法判断,只要公车劫持犯还活着,本来应该诞生的生命就不会诞生。
……咦?但是仔细想想,超过寿命依然存活,就代表那个公车劫持犯是‘接近死亡’的存在……?
跟我一样?
那么有人受了‘白伤’?
我不自觉看向镜只有一撮变白的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