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镜。
听到这句话,镜咬住嘴唇。
「那的确是童言童语,我也不是真的念念不忘,但就算这样我还是很开心喔。所以我才决定用未婚妻的设定待在你身边的啊……」
「——然后对我见死不救吗?」
「咦……?」
「你负责管理我,就代表你知道我的寿命吧。死神的工作,就是在寿命到来以前排除多余的死。所以,一旦寿命到了,就要迅速将其灵魂从肉体切离……就像黑峰对克己做的那样……就像十年前的事故时……你对我父母做的一样。」
「不、不是!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就是寿命,死神的力量也还……」
「可是我看到了!你……在燃烧的车上方跟黑峰一样起舞……那就是切离灵魂的舞蹈对吧……?」
「那是……唔……」
「我在那场事故时……想要救你……虽然,只是小孩子的俏皮话,但我已经发誓要保护你,所以……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咦……?恭也,不是的……?那时候……」
「就是那样没错。而且,其实我当时早就死了吧。」
「唔……命……连这种事都说了吗……」
镜神情痛苦地挤出话语。
「为什么你只救我?为什么不连爸爸和妈妈一起救?」
「……那是因为……我发觉时已经太迟……光是救恭也就已经是极限了……」
说到这里,镜就再也不讲话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我明明不是想讲这种事……
无言的时间持续。那段沉默的时间始终无法结束,我背对镜。
镜没有动静。
我慢慢地握住门把。我心想要是镜说话我就立刻转头,缓缓地动作。
哒!小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镜靠近我要说话。我这么想,转头一看——
「恭也大笨蛋——————!」
高举着刀的镜已经近在眼前……
咻!威力深及体内的一击。我承受着没道理可言的剧痛,在地上痛得打滚,目送着镜穿过屋顶铁丝网飞走的背影。
稍微打开的门被风吹得整个打开了,只见黑峰就在那里。她瘫坐在地,不知为何拿着手机。
「……………………」
我们暂时用眼神对话。话虽如此,也不过就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跟「哇,被发现了」这种程度。
等到我复原到某种程度后,我站起来走近黑峰。
「已经不要紧了吗?」
「至少走路不要紧……话说,你不是回教室了吗?」
「这个嘛,我果然还是很在意你们两个。」
我按着脸,大大叹气。
「……我跟镜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嗯,好沉重啊,看来是没办法放上部落格了。」
面对半眯着眼的我,黑峰只是回以微笑。我把按着脸的手移到头上,粗鲁地抓了抓头发,再次叹气。
黑峰合上手机后,站起来走下楼梯,我也跟在她旁边。
「听我说,笹仓同学,刚刚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黑峰面向前方开口说道,而我只是斜眼看着她。
「我们死神一般都是黑发。头发会变白,就是犯了禁忌的证明。」
「是哦,原来那不是流行。」
「那么你知道那称为『白伤』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伤』呢,是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别人的印记喔。」
听到那句话后,我停下了脚步。
黑峰也前进两、三步以后,停下来转头看我。
「你刚刚,说了什么……?把自己的生命分给别人……?」
声音嘶哑起来。听到预想不到的事,一部分的自己为之动摇。
「喏,不是有人把生命比喻为蜡烛吗?所谓的蜡烛不是蜡一烧光,火就会熄灭吗?不过,只要从其它蜡烛削走蜡加进去的话,不是就能够烧很久了?其实那是独当一面的死神才能够使用的力量,但镜还不成熟就用了那个力量——应该说好像就是那时候觉醒的。她当时是真的很拼命呢。」
我无言以对。刚刚自己还说了类似责备镜的话,我真想揍自己。
「大家都吓了一跳。毕竟从课外实习回来的镜,竟然受了『白伤』。以往成绩表现优秀的她,明明是大家的中心人物,却因为『白伤』的关系被大家疏远……虽然,她本人不特别在意的样子。」
黑峰绝对不是在责怪我吧。只是希望我知道,抱持着这个用意告诉我的吧。
我叩的一声,用头撞墙叹气。我因为克己及过去的事而失去分寸。我平白无故伤害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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