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但总觉得不是这样。黑峰会不会是在引诱我到没人打扰的地方?
她根本没有理由故意逃到教室外。要是就那样待在教室里面的话,多的是会替她讲话的人。
黑峰到底在想什么……
我吐出一大口气,绷紧神经后,一口气冲上楼梯。
一打开铁门,首先就接受风的洗礼。
我不自觉闭上眼睛,这是替接下来即将看到的蓝天营造气氛。
任风吹拂一阵后,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爽朗得仿佛能洗涤心灵般的万里无云睛空。
「今天天气真好。」
从头上传来声音。
我面向声音方向,眼前是罩着黑斗篷、扛着巨大镰刀的死神,命。我皱着眉头,眯起眼睛。
「黑峰,我说你……看得见耶。」
「咦?看得见什……」
话说到这里,她发觉自己的站立位置与我的视线焦点。
「呃,难道说,死神有规定一定要穿条纹内裤吗?」
「不、不、不许看!转过去啦——」
「我看你还是赶快下来吧。」
我一面叹气,一面往下移动视线看着地面。
我感觉到她无声地降落在我隔壁。
我半眯着眼看向死神,只见她红着脸鼓着腮帮子,按住裙子。
「看到了……?」
「白跟浅绿相间的条纹。」
听到我的话,黑峰的脸更红了。
「~~~唔……色狼……」
「哪有,刚刚那不是我的错吧。」
「呜呜~我本来想帅气登场的说,好闷喔……」
黑峰用死神的镰刀代替拐杖撑着身体,垂头丧气。
我无视于她,背靠墙双手环胸。
「那么,我这样追过来,应该正中你的下怀吧。有话想跟我说吗?」
「嗯,或许是我鸡婆,不过我担心镜。」
黑峰提起精神,握住镰刀看我。
「克己同学出事以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在旁人看来非常奇怪喔,你好像在回避她。」
「……会回避也是当然的吧……那家伙也是死神喔。」
听到我的话,黑峰感到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你怕我们?」
黑峰并没有责怪之意,表情像是问机智问答般这么问我。
「并不是怕。只是价值观相差太大,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相处而已。」
「我认为照以往那样就行了。」
「发生过那种事以后,哪可能做得到啊……再说……」
我讲到一半就咬住嘴唇。黑峰依然歪着头看我。
……我猜想,在回避对方的人不单是我而已……那天在雨中从河里救起我以后,镜也变得有些见外。
「……倒是黑峰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哇,这句话有点伤人喔。」
「因为你负责的克己已经不在了啊。」
「死神通常不会只负责一个人喔。」
「那么,镜除了我以外,也有其它负责对象?」
「不,她是特别的。镜是笹仓同学专任的死神,因为你是『接近死亡』的人。」
「这句话,镜第一次来找我时也说过,这个词有什么意义吗?」
听到我的疑问,黑峰别开视线,敛起下巴稍微思考起来。
「该怎么说才好呢……」
她用指尖咚咚地敲着镰刀柄,斟酌用词。
「该说是死亡会主动找上门来吗……或者,该说是本来不应该活着的人呢……」
「这句话有点伤人啊……」
我一抗议叹气,黑峰就飘上空中,缓缓地接近我说了:
「笹仓同学其实是早就死掉的人喔。」
死神的这句话让我大惑不解。
黑峰像是要确认我的困惑般,凑近脸盯着我看。
「首先我希望你了解,能够存在于这世上的生命数量是有限的。」
黑峰飘浮在空中开始讲述:
「因为有人死去,所以有人诞生。这就是生命的循环,为了使这个循环圆滑地运作,排除多余的死,就是我们死神的工作。」
「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叫作『不多余的死』?」
「就是寿命。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生命的长度,虽然结束方式分成衰老、事故等各种情况,不过那部分就连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