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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J·达比,输了。
身为一个纯粹的赌徒,尽管一时曾成功赢取约翰·皮耶尔·波鲁那雷夫与乔瑟夫·乔斯达的灵魂,但该说是功亏一溃吗?他最后还是输给了空条承太郎。
单纯从报告判断,他之所以会输,知道我的替身能力——『世界』的秘密,似乎是主要的原因。
我手上能操纵灵魂的稀少替身使者之一,又因乔斯达家的人而丧失了。
虚无感充斥着我的心。
此外我也很失望——就像这样,一旦我想做什么事,乔斯达家的人就会跑出来妨碍我,我甚至出现了如此被害妄想的情绪。
不过,同时——乔斯达家的人会这么做,不论其意图如何,设法妨碍我的这种行为本身,就足以证明我所走的道路并没有偏差。
就好比乔纳森·乔斯达利图阻止我——会让我觉得他背后应该就是我所向往的『天堂』。
操纵灵魂的替身使者。
最有力的候补人选普奇既然已返回美国,虽说还不至于导致计划本身出现严重的延迟,但失去一个保险的人选也是肯定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再失去达比弟。
为了小心起见,要不要让他现在也离境?
不,还是算了。
那位自尊心甚强的年轻人,不论我怎么说服,他一定都不肯离开这间屋子吧——就算我老实把真相——『去天堂的方法』告诉他,他也会回答,既然如此,我要留在这里,待在你身边』吧。他的口气与表情我几乎都能想像出来。
说得好听一点,跟身段柔软的兄长相比,弟弟的个性较为顽固——除非对他刺入『肉芽』,否则他绝不可能乖乖听我的话。
当然,像他这种有用的替身使者,以及更为要紧的替身能力,我根本不会考虑使用『肉芽』。
看来只好让他放手去做了。
贯彻一开始的放任主义吧。
还是来祈祷荷尔·荷斯与波因哥能收拾乔斯达家一行人……自认为超越人类的存在,这种心态似乎很别扭,不过如今的我也只能这样了。
我能做的事真的很少。从百年前起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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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已经失去从容,我只好放弃规规矩矩的写法。那并不是指要单写我想写的东西,而是要以必须写的东西为优先。
我如今倘若真要写,不得不写的部分就是关于『弓与箭』了。那是能从人类体内,人类的精神中引出才能的魔法道具,这么说应该不为过吧——
这个词汇原本是出自与恩亚婆婆的对话,所以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虽说是叫做『弓与箭』,但其中的『弓』几乎等于无用。
重要的只有『箭』那部分。
或者该说是『箭镞』。
如果是普奇在读这本笔记,因为他已经『亲身体验过』,详细的说明就可以省略,不过正在读的人也可能不是他,因此我还是要姑且说明一下『箭镞』的性质。普奇也可以趁机复习一下。
没时间了,内容就简洁一点吧。
被『箭』贯穿的人——或是视情况不同,也就是只要当事人『才能』够强的话,就算只被轻微擦伤也算——便能从其精神中引出『替身』。
不过如果是没有『才能』的人被『箭』贯穿,就算没刺中要害也会丧命。
据恩亚婆婆表示:
『愈是凶恶的犯罪者,活下来的可能性愈高。』
她是这么说的。
这种原理就跟制作尸生人一样——恶意愈强,也就是意志愈强,便代表着当事者的精神力愈强。
这种强烈的精神力会引发出『替身』——简单说原理应该就是如此吧。
如今我已经同时拥有两种被『箭』创造出的替身——『世界』与『隐者之紫』。
最早取得『箭』的人其实是恩亚婆婆——她以独自的管道,在某天,将『箭』带到我这里来。
她已经实验过了。
人体实验已进行完毕。
许多人被她用『箭』射穿——有些人变成替身使者,当然也有些是单纯的牺牲者,或是不合她意的替身使者被她处理掉等,总之她确认过这项道具的性质。
她尽管已经一把年纪,还是用自己年迈的身体当试验台,获得了『正义』这个替身。
『迪奥大人。』
她对我说。
『你觉得如何——虽说是有生命危险没错,但我认为迪奥大人「一定能成功」』。
我没有迟疑的理由。
与其这么说——百年前的我并不知道,像这种类似『超能力』的东西明明已经被确认过了,我却还没拥有这种力量,甚至根本没机会尝试。
假使我没有变成吸血鬼,大概也会去练习波纹气功之类的——齐贝林『继承』给乔纳森的波纹,如果可以,我很想『夺取』过来。
就是因为如此,后来我才将目标从『波纹』改成『幽波纹』。
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将其掌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