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证据,我都不会动摇杀他的决心——尽管他活着从食尸鬼街回来的机率很低,但那种『侥幸心态』并不能使我的情绪平复。
计划已经全乱了套。
我的人生也是。
花了七年——甚至更多光阴想打造我迪奥这个人的未来蓝图,结果如今却无声无息地崩溃了——一想到此,我就觉得不管是以石鬼面杀乔纳森,或是假装成一场事故,都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就在我自暴自弃的同时,我被迎面而来的两人组缠上。这种人平常我是根本不会理睬的,况且我小时候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一开始打算予以无视,然而那两个家伙所放出的话,却大大地激怒了我迪奥。
『嘎哈哈哈哈!喂!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有在听吗——!』
『吓!看来还在流口水呢。』
『出门记得找妈妈一起!』
妈妈。
母亲——我的母亲。
当我忆起这个词汇的意义时,我已经在用酒瓶殴打那家伙的脑袋了。
……文章开始有点乱了。
剩下的明天再写吧。
明天要聊聊我所进行的人体实验。
36
如今乔斯达家一行人,正遭受J·凯尔与荷尔·荷斯这组搭档袭击,但战果尚未传过来——因此我能好好接着写昨天的笔记,心里还满高兴的。
最近我老是被那些家伙搞得忙碌不堪。
不过也是托了他们的福,我比较容易想起百年前的往事——这种不爽快的心情,上次出现老实说也是百年前了。
因男子们『纠缠不休』而狂怒的我,毫不客气地击倒了他们。尽管像这样子打架,自从七年前与乔纳森互殴后就没试过,不过我小时候用身体学会的技巧,不论过多久都不会淡忘。
但话说回来,一对二在人数上不利,也是不能否认的,于是我首先撂倒其中一个,接下来才解决另一个。
不管是不是替身战斗,打架的关键就是人数优势——因此先把一对二变成一对一是很重要的。
就以街头上的斗殴来说,这更是基本常识。
随后,我将带在身边、本来要拿来杀乔纳森的『凶器』——石鬼面套在第二人头上。
至于还蹲在地上的第一个人,则趁机用乱刀刺死。那家伙的血喷到了石鬼面上——严格说起来,这对我来说才是『第二块面包』吧?
『第二块面包』以及『第三块面包』。
又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关于这点,不管是自己使用刀子或『石鬼面』,已经非常直接的杀人手法了还是一样——要说比杀死父亲还没有真实感也行。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跟父亲很像,这次的杀人——『人体实验』,也是在酒后醉意很浓时干下的,但那不能怪我啊。实际上,要是我没喝醉,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我才不可能明目张胆地犯下杀人罪。
况且我也很少像这样酪酊大醉——要是半路上我没犯下这次的杀人,我恐怕就会按照预定计划,将石鬼面套在乔纳森头上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铸下大错,我就不禁毛骨悚然——不,这种场合或许该说是兴奋得全身颤抖吧?
我迪奥差一点就逆转了那个乔纳森的命运——我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有趣。
乔纳森如果变成了不死之身的吸血鬼——那为了打倒他,我迪奥搞不好就会成为波纹战士了。
交错的命运。
逆转的命运。
……不必说,想像起来还满有趣的话题,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发生,就算发生了,我迪奥怎么可能受得了。像这种时候只能说句「别开玩笑了」。
总之,还是来记录人体实验的结果。
被血喷到的石鬼面,瞬间就伸出骨针——骨针贯穿了男子的脑袋。同时,石鬼面也发光起来。
面具迸发出刺眼的光芒——不,或许那是错觉。至少当初我一开始是这么判断的。
艺术技巧高明的绘画或雕刻,能给人一种会自行发光的印象,我以为那就跟这种原理很像——但其实并不然。
脑袋被骨针刺入,原本以为会立刻断气的那名男子,趁我拾起打架途中摘掉的帽子而转过身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便向我袭击。
真是惊人的力量啊。
重返年轻的肉体。
感觉不到疼痛的身体。
光是擦过一下锁骨就快要碎裂的恐怖攻击力——那家伙打算杀了我。
不,不对。
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我。
他想吃了我。
事实上,如果太阳晚升起个几秒——我恐怕就会被我制造出的吸血鬼当成『第一块面包』了。
当时还是普通人类的我,自然不可能使用波纹气功,无法对抗超越人类的吸血鬼。
升起的太阳把那家伙烧成灰烬,化为一阵尘烟后消散了。于是我便明了,那强大的生命体弱点在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