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面对鹈月。
“……社长,你是猎人吗?”
“算吧。”
“为什么?”
“有问题等会儿再问,地点不太适合。”
经鹈月提醒,我才发现他说的没错。这里是走廊,不能谈论必须对世人保密的事。
“陆学弟,你不是要来社办吗?”
我点头同意鹈月的话。
“对啊。”
“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接着,他开口呼唤在我后方的女生们。
“各位也请过来。”
应该说是太好了吗?没有人开口拒绝。
鹈月身上带着普通社社办的钥匙,他打开门扉之后,领我们进入了不怎么宽广的室内。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摺叠椅而已,麻烦各位自己拉开来坐。”
我们各自随意坐了下来。
“那么……”
鹈月确认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开口说话。
“我想,在这里的女生们应该很想知道,刚才我们交战的对象是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陆学弟,借我一点时间啰。”
他没等我回应便直接解释起来。
内容跟我之前对绿里说过的几乎没有两样,换句话说,鹈月掌握的状况跟我差不多。
因为是第二次的解释,所以绿里的脸上不见惊讶之色。很有趣的是,咲绘跟三奈也都没有表现出惊愕或恐惧的情绪。
“嗯,还是会有稀奇的事情发生呢。”
咲绘手掌轻轻地在脸前合拢。
“世界表面上这么和平,没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种危机。”
“感觉好厉害!”
三奈的眼神闪闪发亮。
“壹原学长跟陆都在和那种东西战斗耶,感觉好帅!”
她似乎是好奇心比疑心更重的类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微笑接受的咲绘也是如此,这两人的精神层面都很坚强,正好与她们的外型成反比。我想绿里也应该向她们看齐,根本不需要为了区区一条内裤就狼狈成那样子嘛。
鹈月对三奈的发言露出苦笑。
“也没那么厉害啦,与虚梦之间的战斗之所以会长期化,都是因为我们没有彻底击败他们啊。好了,陆学弟……”
他将身体转向我。
“你应该也有事想问我吧?”
“……是啊。”
我点了点头。
“社长你也是猎人,跟我一样。”
“没错,我也一直都在和虚梦交战。”
“大概多久的时间?”
“大概有四年半了。我的父母经常要到国外出差,我有时也会利用假期跟去,那次是在保加利亚吧,当地的神父对我说‘你有当猎人的素质’。”
这似乎是很常见的情况。我的素质也是被爷爷发掘出来的,也有很多案例是被陌生人看上而成为了猎人,或许鹈月的祖先之中有出过几位猎人也不一定。
况且他的猎人经历比我更长,由此可见,他大概已经击败过为数不少的虚梦了。
“我还以为战斗总算结束,可以放下心了,结果又听到虚梦复活的传言,于是才努力展开扑灭行动。刚才那是第二个了,真棘手。”
照他这么说,难道在我知道之前,就已经出现虚梦复活的征兆了吗?因为忙着办转学手续等等,我根本完全忘掉了虚梦的事。
然而比起这点,我更在意的是鹈月说话的口吻。与看似理性的外表相反,语气里多少带了点讽刺,用字遣词仿佛在责备我一般。
“其实我很想再多放松一阵子。”
“社长,你失去战意了吗?”
“没那回事。只是曾经以为结束的事又重新开始,实在很令人厌烦,难得你都打倒祖王了呢。”
果然没错,他没那么喜欢我。虽然没到瞧不起的程度,但一点也不温柔。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
这是从中世纪时代所残留下来的影响。很久以前的猎人们,基本上都很欠缺谋生能力,大部分的猎人都是靠打倒虚梦获取高额报酬维生。毕竟是攸关生命的事,所以不仅是人民而已,当权者也很乐意付钱,猎人们总是会互相争夺这些报酬。
许多觉醒成为猎人的人,都是年纪轻轻、充满幻想力,同时却又没有谋生能力的人。收取到的报酬多寡,直接影响到个人的生活品质。据说有很多猎人为了多赚点钱到处奔波,与其他猎人激烈争斗的情况也所在多有。
当时流传着这么一句谚语:“早晨提升性x欲,中午拉高报酬,晚上踹开伙伴。”猎人与猎人彼此间都有些心结和争执。
我正面凝视着鹈月。
“我打倒祖王的事你还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