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会再醒过来。
但是,却醒过来了。
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连接着手腕的管也难以置信。滴落的液体,在流入我的体内也难以置信。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毫无疑问,这里是医院。
问题是,这里是哪里的医院?是怎么回事。估计是。
这里毫无疑问是单人病房。但是,和我所熟知的医院的单人病房的布局有点不同。不,说起来,和我知道的洁露妮的医院一样也不一定。因为学院都市的医院不止一个。
说起来,这里是洁露妮吗?我首先在意的是这事。
防晒的窗帘把窗户外的景色都遮住了。也没有力气从床上起来,我的眼睛又看回天花板。
自己在哪里啊?
如果没有死在那个地方的话,我被搬运到哪里去了吗?
由狼面众的手,把我搬运到哪里去了吗。还是说那个火焰把变成监牢的东西破坏掉,回到了洁露妮吗?还是说被弹飞到洁露妮以外的地方呢?
仅仅看完这个医院的单人病房,得不到任何能确证的东西。也没有谁来探访的样子,我就继续看着天花板。
虽然记忆和思考过很多次,但全部都像泡泡一样爆掉然后立刻消失。
我的头脑里,令人难以置信般的空白。
简直就是被白色颜料浇撒了一样的白。虽然有些许的记忆和思考像汽泡那样留下点点痕迹,但是在占据着全体的纯白面前,那些只不过是琐碎的东西而已。
不断地纠缠住我的憎恶也好复仇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硬塞到白色的底下去了那样,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全部都被那个炎之女人吞噬掉了啊。
不单止是夺去了废贵族。连占迪亚斯的话,我的存在意义,由死者的妄念分成四份的愿望之一的愤怒,都从我身上夺走了。
我作为我而必要的要素全都被夺走了。
所以我才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吗?
时间白白的流过着。但是,我却对此感觉不到苦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身体连动都没动。也没有确认肉体是否无事。只是不断地看着天花板而已。我漠然的数起在天花板上的污渍。数完之后,又再从一开始重新数起。不管怎么数都是三十七个,我一边确认一边重复着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病房的门打开,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事啊。也没有护士前来确认我的情况。在我的病房某处,可能有观察我的情况的机器也说不定。
从醒来之后经过多少时间了呢。然后在此期间,监视着我的人们到底想了些什么。
从门那边出现的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穿着都市警察制服的男人。
摆着一脸严肃的那个男人让我觉得眼熟。察觉到了制服上有着洁露妮的纹章。是因为看惯的制服才想起来吗。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男人,口吻很重的念着我的名字。
[你现在被怀疑杀害了莱兹艾鲁·罗甘塞夫和雷安·巴鲁]
想把宣告的话嚼碎,然后吞下的话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吧。俯视着我的严肃的男人,可能在很耐心的等待我的理解吧。那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里也没有蕴涵着任何感情。
[被我?]
花了长时间才回答出来的话也太没有意义了。
雷安死了我知道。但是,莱兹艾鲁占迪亚斯也死了就无法理解了。被那火焰吞噬掉了么?明明我还活着呢?
[昨晚,在学生会楼附近的森林里发生了奇怪的异声。赶过去的我们看到的是倒在废墟前面的你,迪克赛里欧·马斯肯。雷安·巴鲁。还有莱兹艾鲁·罗甘塞夫。雷安·巴鲁的尸体很快就被确认了。但是莱兹艾鲁·罗甘塞夫并没有确认死亡,但是被烧焦到了必须确认本人的程度了]
在念出莱兹艾鲁的名字同时,男人那严肃的表情动摇了。然后,我想起来了。
[下任的都市警察长官吗]
想起来是和莱兹艾鲁是熟人。但是想不起名字。说起来,知道的话就奇怪了。
在我嘟嚷的时候,男人那严肃的表情上混杂着一些险恶。但是,看起来没有憎恶之意。可能只是有着愤怒而已。但是那比起是向着杀害友人的男人的愤怒,看起来更像是有什么进行不顺利的愤怒啊。
这家伙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啊。
虽然不知道掌握学园都市的权力能得到什么,但是这家伙也是追求着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的人类吧。莱兹艾鲁的死使之改变了。
[回答我,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在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的咯]
对我很流利地说出来的话感到很不可思义,话很自然的从我口中说出来。是什么情况呢。为什么只有莱兹艾鲁的尸体烧焦了。雷安的尸体估计是那些玻璃筒里的其中一个吧,但是,为什么会倒在那里。虽然脑里浮现出来几个疑问,但是感觉无法得当答案那样。
我心里的所有一切真的都连同那只兽被那个炎之女夺取了。
为什么,我还活着?
明明我所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呢?不是极其普通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