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着。虽然没有喷出来的趋势,但这源源不绝的不可思义的火焰就像是这个女人的衣服一样在她周围摇晃着。
在她手里握着的假面突然崩裂了。不像是被喷出来的火焰烧过而没有使形态有任何变化的假面,就这样突然的崩裂了。但是我连惊讶的力气也没有。那个假面,毫无疑问是废贵族佩尔森海姆,明明是我的复仇的同胞,但我却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悲伤,更不觉得绝望。
被寄生在胸里的虚无全部吸走了。
占迪亚斯在笑着。变成大笑。带着夺取者的愉悦。被抢夺的人是我啊。被抢夺走的是力量,想法,还有我作为我的存在的所有一切。
夺走了夏莉,夺走了雷安,夺走我作为我的所有一切的笑着。
那么,现在在这里的我算什么?只是个残渣么。
火焰的女人依然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理由,或者自己存在的意义也理解不能的样子,在看着崩裂消散,没有握着任何东西的手。
最后,把这女人吞噬掉的话,占迪亚斯的强欲就会满足了吧。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不把所有的一切都收进手里就无法平息的人。但那绝对不是只是放在手下的意思。而是收到自己的肚子里。变成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不这样的话就不能平息。
那样的光景现在就要发生吗?
并没有这样。
保持着沉默和寂静的黑暗在蠢蠢欲动着。
只是因为没有光线而存在的黑暗,像是变成了有意识的生物那样,改变着浓度,拥有着厚度,化作不定形的物体那样越过火焰迫近裸体的女人。
[什么]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女人,而是占迪亚斯。
女人那糊涂的眼睛里寄宿着锐利感,瞪着迫近自己的黑暗。卷起嘴唇,露出犬牙。
只是这样而已。
但只是这样,女人的攻击性的姿态就展现在眼前。
火焰。
包围着女人的真红之炎在增强着,把黑暗押了回去。水烧开的声音在那里响彻着。那和单单是水分气化的声音不同。像是粘度很高的东西烧焦了那样,不知道哪里的胆怯诱惑声。
我变得能够稍微活动了。把脚伸到后面,虽然体势崩坏而摔到屁股的程度,但这也是能动了。
或者说这是个契机能活动起来也说不定。虽然很微弱,但是有这样的契机的话,就算是要咬碎要停止那样的势头也要站起来,说不定能对女人挥去握着的铁鞭。说不定能把占迪亚斯从头到脚猛敲下去。
但现在我却做不到。
我的心出奇的空虚,什么都没有。
被这个女人吃掉了啊。把变成兽的形态的我的心,把废贵族给吃掉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拥有。能触动我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火神,杀死他!把迪克杀掉!]
占迪亚斯这么喊到。女人,把要吞噬掉自己的黑暗全部一烧而烬那样依旧站在那里的女人她看着我。
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叫火神吗。
连死的恐惧也没有。我只是,对俯视着的女人产生这样的感想罢了。就算是连雷安的样子的部分都不存在的幻炎的魔女俯视着我,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边烧烬纠缠不放的黑暗,把喊着杀死他的占迪亚斯抛到背后,女人在俯视着我。越来越尖锐的眼瞳,好像要变得像是要再次落入睡眠的那样发呆着,并没有映照出现实。
只是这样发呆的,女人的手伸向了我。
像要慢慢张开的嘴唇,在说着什么那样。那是非常小声非常短暂的,像要被火焰的声音吞噬掉的那样,传达到我耳边。
[前辈]
感觉好像是那么说。
下一个瞬间,火焰在膨胀着。
是为了把覆盖着广场的黑暗一烧而烬吗,还是要和黑暗继续纠缠呢,有着某个意义的这个瞬间,说不定就奏效了。像是搅乱占迪亚斯的金属的声音在响彻着,黑暗被染成红色,然后连监牢那漆黑的壁也破坏掉,连灰色的世界也破坏了
我的意识变得黑暗。
死了。
我这样想着。
但是,我的意识还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