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为学园都市的都市。
就如其名一样,聚集着求学者们的都市。占据人口的几乎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都市的中央被校舍群占据着。都市的经济活动,施政,法律和警察,全都由学生主体来运营。
将因毕业之名而培育成长的熟练者送出都市,把以入学为目的的新的年轻人接收进来。
非常奇妙的都市啊。
而且这样的都市还不止一个,同类型的还存在很多,由学园都市之间武艺大会而进行的被运动化的都市战争。
学园都市洁露妮。
我就在这么奇妙的都市里。
从朦胧的睡意中,早晨经过的年轻人的声音像跳动般的触碰着耳朵。从深夜以来的寂静被吵杂音徐徐取代的样子就像显示着生命的洋溢,而对要死的我却是在冷笑着。
昨晚战斗所受的伤都已经愈合了。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失去的血液都回复完全的样子,全身都倦怠沉重的样子。
不能下床啊。
听到从房间外面传来的学生们的谈话声和脚步声而感到烦扰,我不断地翻转着身体。
被尼露菲妮亚送到去天蛛都市,然后战斗。刚开始只要考虑打倒狼面众就行了,但是在那场战斗,他们的目的有着怎样的意义,忽然这么想到。
以那个婴儿为目的的理由是什么?
说过是虚无之子。
脱离命运之轮的孩子。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然后,那样就行了吗?
那个女人和婴儿之后会怎样我才不管。但是,只是乘上了流浪巴士,究竟能否逃过狼面众的魔爪呢。
在知道那些家伙的目的的那个时点杀掉不就好了吗。
那样才不会有后患。
那样才不会再次被盯上。重复着战斗,找出能达到他们的根那里方法,把他们破坏到体无完肤才是我的目的,保护那个婴儿的性命并不是我的目的。我才不管他们的猖獗而在这世界里引起多少不幸的事。但是,我决不允许他们因达成某些目的而获得满足感。所以我要阻碍他们。因此不断地战斗。
为什么我没下杀手。
如果杀掉的话就好了。事到如今,杀死婴儿会有什么罪恶感吧。在佩尔森海姆时因马斯肯家的暴虐支配,连同家族一起被逼至绝路的人都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与此相比,没有理由对于区区一个婴儿产生顾虑。
犹豫不定的感情和窗帘外传来的上学的学生们的说话声,两个相反的存在,同时从内外摇晃着我,使我不能再次回到睡眠的世界里。
用呻吟声抑制住焦躁感,我深深地陷进床里来回打滚着。
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发出没有润滑油的金属吱吱嘎嘎的声音。走过蹭掉泥土的垫子,在走廊走动的脚步声很有规律,能看出是优雅的姿势。把包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拉动窗帘轨的声音,一个节拍,微弱的叹气,再来一个节拍,深呼吸,决意的强力脚步声向着寝室走来,向着现在我在的寝室接近来。
敲门。
[迪克,还在睡么?]
没有等待回复就把门打开了。
充满起居室的晨光从门那里侵入进来。刺着我的眼睛,映照出声音主人的脸。
金发发散着光芒,但皮肤却反过来吸收掉光那样的黑色。深色的眼瞳里蕴藏着知性,那接近床边的庄雅的举动和像水灵灵的嫩叶般并立着。
[夏莉]
我在呻吟着,为了躲开光线那样把床单拉了上来。
但是,女人很残酷的把床单给扯开,让我沐浴在光下。
[已经到上学的时间了哦]
语气虽强话语却渐渐变软。被剥夺了床单,朝晨的空气使我有点着凉。
[为什么是裸体的?]
[因为换衣服实在是太麻烦了]
对于我的回答,她叹了口短气。
[别做出那样的表情啊,会让人同情的]
[骗人。明明就没有那样想]
俯视着全裸有点着凉似的我,把扔在床上的学园都市的制服扔了过来。
[快点穿好衣服]
[今天就休息吧]
[在说什么呢,出席日数已经很危险了,我是知道的哟]
对于不肯起床的我,夏莉把窗帘拉开。她的金发更加闪耀了,就像是王冠一样。像端庄的穿着司法研究院的制服的裁判官那样,向我下达冷酷的审判。那射进来的强光就是判决。让我感到了目眩。
[没有干劲啊]
[别像小孩子那样]
背向光转过身来的她看着我而脸色变了。
[不好,脸色很差啊]
果然好像是血不够啊。夏莉靠近来,用手抚在我额头上。触摸在我干燥的额头上的她的手,慢慢渗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