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死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摇了摇头。假面深处异样感在颤抖。
“终端机被带走后,制造出的我们的幻想崩溃了。尽管那样,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存在着呢,考虑那个意义……”
没出息。
那样判断了。
在一瞬间看准时机,抓住后颈。父亲无法抵抗,被提了起来。我的刭燃烧着父亲。炙烤着我与霍尔因海姆的憎恶的火炎,父亲手忙脚乱。
“为什么存在着呢?是说活着吗?刚刚应该说了。明白吗?”
“等下”
没有等。
从手臂释放的刭爆发了。强烈的蓝光吞没了父亲的身影。
这张假面支配我,让我存在了?这家伙让本该在强欲都市消失的我生存下来了?
而且操纵了我。
想让我杀了林丹斯,并让我转向塔那里。
这个假面脱不了干系。与从终端机中出现,并支配霍尔因海姆都市市民的这张假面有关联。
那样的话,那个对现在戴的这张假面也会产生影响的吧。
我尚未被操纵吗?
不……
那样的话,被操纵的话,父亲就应该不会出来了。虽然想到不会完全不受影响,但是到操纵我之前应该是没有的。
不说那个了,现在是父亲。
就那样死了呢?还是没死呢?感到在霍尔因海姆都没能见面,就消失了。这次在我的眼前,我亲手,杀了。
那么就是死了吧。
父亲的话本身不值得思考。甘心做人偶,竟能坦然地说出口,令人讨厌到作呕。
于是我又一个人在都市中前行。
追赶林丹斯的刭。激战地在那里。并没有觉得能战斗的话怎么都无所谓,但为了寻找敌人只好去那里。
我的敌人在那里吗,我并不知道。
没有可看的东西,我看着天空。无序零散的七色之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污浊。
战斗开始后过了多久呢?还没到早晨吗?
好奇怪的感觉。在异常的事态中,我没有考虑时间的流逝。登上塔顶的时候已是深夜。然后在塔上挑战,涌向更多的战斗。
即使太阳露脸了也不该奇怪。
但是,天空仍旧黑暗。
这个都市现在在哪里?
存在于正确的时间流逝当中吗?
继续步行,我就发现了那个。
地面裂开了一个大大的洞。路面破碎了支撑地上的钢筋弯曲了,缆绳之类的喷射着火花。
那下面巨大的空间被黑暗包围着。
有东西向上喷。储存在地下的热气找到了出口,蜂拥而至。混杂在其中的臭味扑鼻。
是血的臭味。被热气炙烤的浓密的血的臭味从那里升上来。
避难所的都市市民们被干掉了吗?
听说机关部也被破坏了。但,都市的脚步虽然不灵活,却也在移动着。也就是说不是完全的破坏。
但是,即使失去了住在那里的人们,对都市来说,还是有意义的吧。
并不一定是全军覆没。但是,铁质与油脂混在一起的浓烈的臭味,应该不是十个二十个人就能产生的。抱有一丝希望,乘上流浪巴士逃亡的人们变成虚无的肉块,应该是那万念俱灰的臭味。杀了此地居民的巨人们,还在里面吗?
我打探着洞穴深处的气息。从这个洞穴来看,巨人们应该先破坏了这里,接着侵入了地下。虽然不知道保护都市市民们的武艺者在不在,但肯定是全军覆没了。
巨人们在的话,要去追那个吗?有幸存者的话就可能给予救助。觉得不太像是思考后的行动,但对方的地点也不是很清楚。
不久,迷茫之中感觉手伸向了洞穴的深处。在密闭空间的各个角落都听得到热气流动的声音。是因为能量缆绳断线了吧,人工照明灯灭了。月光只照到洞穴的浅部。偶尔,从地下吐出的火舌盖过了月光,只有真正的一瞬我目睹了惨状。
那个瞬间瞬间的间隙。我觉得那是连续剧里真正的一出戏。
看到了什么。接着,怀疑看到的东西。
“喂”
我呼唤。没有回音。确认没有东西,我跳下了洞穴。着地的声音混杂着湿气。
再次呼唤,仍没反应。
应该不在。我收敛了刭。蓝色的刭现在仍披覆全身,但不激烈。至少,没有猛烈到可以将热布散到周围。但,刭是强有力的。改变了质地本身那样强力地守护着我。脚下堆积的血流不断地凝固、蒸发,冒泡。蛋白质燃烧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在那中间,站着一个平安无事的少女,那是不可能的。
总之,只是因为错觉,在仿佛被抹杀的刹那间,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么短的时间里,并不能如此清晰地记得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