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甲。全部都有印象。
这是我的东西。应该是我的东西。
尽管这样,为什么还带着这样的东西?
手臂末端的东西。我一直想看的东西。想确认清楚的东西。有那个。
但,不是这个。应该不是这个。
那里是无数的脸、假面之类的东西,成群排列、重叠的东西。
假面是只有三个空洞的脸,汇合成奇怪的…………
柱子。
升向天空。升向空中。升向黑夜。在婉若被月亮吞没般高高垒起的假面的顶端,是应该属于我的手臂。
在那中间吗?
无论到哪里,都不打算让我看到脸。
这就是佳妮斯说的,想要操纵我的力量吗?
是这样的东西啊。
[总觉得,你清楚这家伙啊?]
将手重叠在触摸脖子的手上。没有感觉。穿过去,传递到的只是自己脖子的感觉。
能够断言是幻觉。能够断定这个女人让我看到的是一点诈术。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是这只手呢?
[是来自天空、来自另一边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不清楚。]
[来自天空?]
[将这个世界与外界区分开来的界限是存在于那里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应该知道]
女人的话冷谈地回响着。
[从天空的另一边降临的东西是恶意的。而且那已经成为一种实体,充满了这个世界。作为对世界本身的憎恨,想让这个世界完全枯萎]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单词。
[污染物质]
女人点头。
[打算和它战斗吗?在这座塔里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是强大的一击。仅此而已]
淡淡的话中,不知道参杂了什么样的感情。是绝对的自信吗?还是只能作出那种程度的判断?绝望吗?
尽管那样,还是不得不面对吧。
[你倾向哪边,这我不知道]
包围我的念威的光增加了浓度。炫目得我眯上了眼睛。
[你是不可思议的人类。进入的时候飘散着对方的气息]
[明白了吗?]
[继续看着天空的话就会明白了。我想像我这样不断看天的人,这个世上没有了吧]
自信的话吧,果然难理解。
[在我面前的你是哪一边的呢,我不知道了。背负着那样的东西,你身上却没有散发出同样的味道。到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明白吗。不明白那个。连察觉我侵入的那个念威(都不明白)。
[奔跑了啊。流了好多汗]
我所做的,仅此而已。
平时看准了极限再停止。练武场的训练能够做到那样的事。实战的话,没有出现过超越我极限的敌人。
但是,这里有。
一千六百梅尔托尔那样越出常轨的建筑物。挑战它,超过了我现在的极限。挑战刭脉的极限,让我的肉体活化了。活化了的新陈代谢让我从体内吐出了什么。吐出来了。
吐出来的那股腐臭去了哪里呢?至今仍在继续登塔,追着我吗?还是获得了别的实体呢?
没有出现在这里的气息。
[将潜藏在肉体的因子全部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但舒服了。一如既往,净是不明缘由的事]
[是吗]
女人点了头。是领会了吗?周围的念威端子退散了。
[那么,再相信你一会儿吧]
果然,是打算杀了我的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能对念威操纵者做些什么。但是,即使是护身的武器,这么庞大的话,其(强大的)威力用在护身方面就是浪费。那样想着,我想到了踏着的地板。想到了让我站得如此高的塔。
[这些家伙们,就弃之不顾了吗?]
我用大拇指指着背后的假面群。
[它们还没获得现实的形体。……那在你的心中]
[什么?]
[不,确切地说不对吧。侵入了存在于你体内联系着另一边的因子,我想这样说才对。]
因子。我还在思考那是什么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独眼的死神。引导霍尔因海姆的崩溃,撕掉马斯肯一族假面具的小型的端末机。是成为那个实体的什么吗。带着月夜色少女的独眼手枪使,拿着那个不知消失在哪里了。叫他拿走的人是我。我想是那家伙的话,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