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也就是我的房间。
我看到的一双眼里没有仇恨,只有恐惧。我钻上床,躺在直打哆嗦的她旁边。有乱暴的冲动,但同时自问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们是统治着霍尔因海姆都市的暴徒。无时无刻都粗暴的。也有别人不这么认为的时候,他们相信我们不会让同伴背黑锅。我们一直都永无止境地,涌现出狂野的欲望。
不够,还不够。
我体内有什么在大声叫喊,我受这个东西的驱使。有时候,肉体这类东西对我来说,存在也就意味着被欲望操纵,仅仅是个木偶不是吗。
所以说,我对于死,有时会产生危险的欲望。而一旦到那时已经束手无策了。被爷爷看到了受欲望操纵的自己,所以当时特想杀死他们。
但是现在,已经长大的手,搁在她的肩上。感觉到她在哆嗦。而面对的背,更加蜷缩了。
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从她颤抖的肩膀可以确定她的感触。就这样描顺着她的手臂,抚摸着像突出的瘤那般的肘子,触碰到了在胸前互相合着的手指。我用手包住她那干燥的手。梅琳已经没有往日那美丽的面容,如今生气与光泽都没了只有干燥。为了让她活着,她的全身接着各种仪器设备,鼻尖被头发遮住,有种被腐叶土层层包住的感觉。
她可能会干瘪的死去,我在用细细的线拉住她,阻止她死去。但我不满足这样。
与真正心情不同,梅琳可是个女的,是对大家绝望而选择去死的?还是想巴结我,被我抛弃导致的呢不对,不是奉承巴结,也不是前面提到的对大家的绝望。而是出于本身被赋予的使命那样,淡泊并坚持这样,能做到这程度也只有梅琳一人了。
她心中所想的事情,我根本没有考虑过,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啊。于是就这样结束了。一心想让深爱的男人回心转意。对于继续去寻找那个方法,她这却没有考虑过。(注:这里迪克的思绪非常混乱)
事实上,以前我对这个女的可能没什么兴趣吧。对我来说,女人和肉体,什么样的都可以。
但是不知怎么的,现在我对这女的很执着。
当我想杀她的时候,想起了她的眼神。
那时的冲动去了哪儿?全部都消失了。也许是这个干瘪的肉体深处存在如炭火那般热烈的东西,我希望能够得到这东西。
在一边寻找着她体内的炙热的同时,我一边在这么想“当时应该杀了达克……”,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去了爷爷那儿。昨天的女医生说的“正因为人类对很多事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才会变成贪得无厌”。说起来,这原本来自爷爷说的话啊。
经过了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房间。
在走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异味。
打开门。
由于腐臭都不由得皱眉。
“这什么呀?”
爷爷躺在床上喝酒。抓着酒瓶,就这么大口地喝。嘴角流出的酒把胡须都弄湿了。像在下巴处画了条线。腐臭味的中心在这床上。
“来的正好”
吐着像烟一样的气。是酒糟,混有刭的气息。从爷爷的身体散发出宛如战斗时的刭气。所以我从开门,脚刚踏进去就感觉不喜欢。
在我的脚边,空的酒瓶扔在地上,多得要铺满地板了。
同样被扔在地上的还有女人。
酒瓶与女人同样对待,都扔在地上。瓶中空空,女人们也都死了。没有意识的躯体就这么躺着。
“酒没了,去拿点来”
“不想照顾我这怪老头吗?”
爷爷俏皮的说着,我满是疑惑。爷爷确实认为除自己以外,其他东西都是消耗品。不会像我一样拘泥于某样东西。酒也好,女人也好,其他的东西也好,高兴过后丢掉。像这样杀死后把尸体就这样扔着的情形并不是一两次了。
但这次怎么了?在宽敞的卧室里不留缝隙的堆着这么多女人与酒瓶,重叠着。床的中间赤膊镇坐的爷爷,宛如君临这死尸山的魔王一样。
这样的情景,从未见过。
然后就是这个腐臭味。不仅有流出的酒的味道(还有腐烂的臭味)。就尸体开始腐烂程度说,放眼望去无论哪里的(尸体)都没死很久。
这个腐臭味,是从爷爷那里出来的。与放出的刭气混在一起散发出。应该可以这么推断。
这个臭味,在练武场与爷爷对峙的时候总能闻到。现在这个是浓缩好几倍的,强烈刺激着鼻子,感到头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明白了父亲在意爷爷的就是这个。
但是,父亲是怎么知道爷爷的这种情况的呢?
“拿酒来,迪克”
“女人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
我放弃了,朝酒窖走去。所幸酒窖里还有很多的酒。我联系商家让他们来补充酒,我不知往爷爷的房间里搬进多少箱酒。爷爷的刭气依旧没有收敛。赤身露体时身上的肉都垂下,感觉像踏入野兽的笼子那般,酒在爷爷的附近重叠着。从堆成山的尸体上面的酒箱里,爷爷粗暴的抓起酒,拔掉栓子,开始喝。
“饶了我吧,别让我来收拾。”
“卷入就完了”一边吐着酒臭味,爷爷一边说道。
可能是关于宅邸的事吧,需要一个新的睡铺了。我憋着气尽量不吸入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