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拼命的想办法反将敌人一军。经常思考各种可能性,先发制人。
未来随它去吧。我已经不想再思考这些了。
遥打从心底感到厌倦,如此心想。
她已经受够了欺瞒和阴谋。我希望靠自己完成能做的事。
遥以令两名男子都吃惊的集中力和耐性持续作业。
但是,这种除雷的效率,不可能没有获得优异评价。
过没多久,察尔斯和允以惊人的速度除完负责地区的地雷,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但因为允得意忘形,不小心告诉了亲戚遥的存在。
尽管缺乏通讯设备,但是柬埔寨人口耳相传的网路仍具有惊人的传播力。五天之后,金边和国外的几家报社和通讯社便写信给非政府组织,提出想采访遥的要求,事情的严重性令遥一行人大吃一惊。
从前做过的恶梦即将苏醒。
遥听见脑中响起春子的话。
总之,我和你是同类。差别只在于我是自然产生的怪物,而你是疯狂科学家制造出来的怪物。如果我是哥吉拉,那么你就是科学怪人。
闪个不停的相机闪光灯、大众充满好奇和厌恶的视线。
大概不只美军,全世界都会立刻知道遥的所在处。不,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看到遥垮下去的表情,察尔斯他们似乎猜到了她拒绝所有媒体的采访,努力不让外界知道遥参与除雷活动有复杂的难言之隐。允频频向遥道歉,而遥却对于道歉的允感到过意不去。到头来,自己总是麻烦的根源,伤害身边的人。
工作变得窒碍难行。遥是一名小女孩一事似乎广为流传,居民们一看到他们的车,就会怀疑上面载着女神,想要看一眼女神而靠过来。遥已经以一种民间信仰的形式被视为女神,在居民之间传开。
但是,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有一大堆她必须巡视的地方。察尔斯和允向非政府组织内部寻求协助,帮助他们能够顺利的作业。
然而,与日俱增的强烈不安袭上了遥的心头。
有事即将发生。
不久之后,某种悲伤的结局即将来临。遥有这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神崎的危机感似乎也越来越强,说是要和日本联络,花了一天前往市区,然后一回来。
「『汉德勒』还活着。」
「咦?!」
神崎令人意想不到的话,让遥哑口无言。
「他似乎来到寺庙,逼修女告诉他亚历山大和你的所在处。而且,他好像刺探出我们来到了柬埔寨。」
「为何事到如今才冒出来?」
「他对亚历山大不肯死心。最好小心提防。」
遥感觉到喉咙深处一阵苦涩。
「汉德勒」还活着。那个男人、照理说应该和父亲的别墅一起烧死的那个男人还活着。难道那个男人真的会再度出现在眼前吗?
*
隔天中午时分。
天空阴暗,刮着强风。今天也从一大清早就在和泰国的国境沿线进行作业,但是天气看来会变坏,所以决定提早结束。
「好讨厌的天气唷。」
遥抬头看窗玻璃对面流动的乌云。
「台风似乎要来。好像从傍晚就会开始下暴风雨。」
神崎在后座低喃,亚历山大已经完全习惯了随着卡车摇晃,紧紧的趴在地上。
明明是白天,却天色微暗。从侧面不时吹来强风,将卡车从地面微微抬起。道路两侧都是尚未处理的地雷区,因为是在森林中,所以迟迟难以开始处理。
一个大转弯前方,出现了一座石造的小桥。
「这一周托鲁卡的福做了好多工作,第一次这么有成就感。今天想赶紧回家痛快的喝啤酒。」
察尔斯轻轻打哈欠,一面说着一面切方向盘。
「嗯?那是什么?」
桥前面出现小人影。
「好像有人倒在地上。」
「旁边有小孩耶。」
「怎么了呢?生病了吗?」
察尔斯将车靠路肩。
一名年轻女子倒在路中央,一对男女幼童靠着那名女子哭泣。
允下车,走近孩子们。
「妈妈的身体不舒服吗?」
允话说到一半,吓得停下脚步。
女子的身体底下积了一大滩血。
「这……」
女子被人一枪打穿脑袋。
「我们走着走着,发出好大的『砰』一声,她就倒下了。」
男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抬起头来开口说话。
天啊。居然被人一枪打穿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