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们的视野。
但是,转进巷子之前,她看见柯利牧羊犬的头抖动了一下,将身体扭转向遥所在的位置。
亚历山大也感觉到了遥的存在。
之前他在附近时,遥也会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遥觉得,自己甚至能够感觉到它接近心电感应的意识。
难道感应的领域更加扩大了吗?
令人惊讶的是,遥感觉到亚历山大的意识钻进了心中。它也确实的理解到遥在这里。
那是一种内心变得清明,一道清流注入干涸池塘的感觉。
它恐怕从很久之前就持续将意识发送至我的内心。亚历山大的意识传送毫无迟疑,感觉像是一种习惯。
遥意识到,我靠近它了。它像是是传道师,自己只不过是受到它引导罢了。
亚历山大的意识令遥心情平静,替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谢谢你,亚历山大。结果,总是你在帮助我、拯救我。
看着亚历山大和老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遥一面在心中低喃,一面疲累的开始从来时路折返。
必须在两人回来之前到家。
疲劳一股脑儿的涌上身。这也难怪,因为她到达了新的阶段,心神因为未知的体验而耗损。
自己的体内接下来究竟会发生多少事呢?每一次身心都能撑得住,并且适应吗?
遥感到深不见底的不安。
疲劳一旦涌现,整个人立刻被像是要吞噬全身的睡意取代,遥和强烈的睡意奋战,并试着一脚踏进商店街的入口。但是,有股不对劲的感觉令她停下了脚步。
亚历山大?
遥不由自主的回头。当然,老人和狗的身影都早巳消失在街角。
但是,她心中确实捕捉到了亚历山大的所在。
她甚至能够瞭若指掌的感觉到亚历山大踩着规律的脚步,朝堤防走去的动作。
遥思绪混乱。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全身冷汗直冒。
还有一个。
遥能够感觉到背后远方有另一个像黑色种子的物体,和亚历山大有些微不同的物体,另一个感觉和自己相近的物体。
怎么可能?
遥脸色铁青的抬起头来。
暮色迟迟春日长,低矮透天厝林立的住宅区对面,宛如墓碑般耸立于坡度和缓山丘上的社区,出现在她眼前。
背脊窜过一阵凉意。
它在附近。
直觉如此告诉她。
类似亚历山大和自己的动物,现在就在附近。
「食人犬」。
遥确信。肯定没错,「食人犬」果然存在,而且「食人犬」和自己及亚历山大一样,都是受人摆布的生命。
喉咙深虑因打击和绝望而感到苦涩。
遥厌恶不已,觉得自己重新被盖上了「有违常理的怪物」这个烙印。她的膝盖颤抖,失去力量。
宛如不祥污点的种子忽然消失。
遥心生动摇,即使明知不可能看见任何事物,却仍四处张望。
看来那个动物似乎跑出了遥的感应范围外。
遥对此深感放心的同时,以一脸受到严重打击的表情,悄然无声的走向公寓。
*
遥抵达住处,整个人瘫倒睡觉时,高桥修女回来了,一面对遥说「你这样打瞌睡会着凉唷」,一面替她盖上了毛巾被。
不久,神崎也回来了。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高桥修女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特别多问什么。
遥和高桥修女一边准备餐点,犹豫该不该告诉两人刚才发生的事,独自外出的事八成会受到斥责,但「食人犬」存在,以及它是以和自己一样的过程产生出来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的理性认为应该说,但是要说些什么令她迟疑。她的内心知道该告诉他们两人的,是刚才自己感觉到的可怕经历。
神崎他们是否因为遥是在不幸过程中诞生的孤独孩子,所以才会守护自己至今呢?假如他们知道世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类似的生物,他们会不会认为它们和人类是敌对的生物呢?他们会不会重新将「遥之辈」视为怪物,而歧视它们呢?
这么一想,遥就感到背脊发凉,
「鲁卡,不用搅拌那么久。」
听见高桥修女错愕的叫声,遥才回过神来,望向被搅出一堆丝的纳豆。原来不知不觉间,遥已用力搅拌了纳豆好几分钟。
「——前几天遭人发现,疑似被动物袭击致死的年轻男子,经过警方调查,确定身份是因商滞留日本的金谷麦可。」
电视主播的声音,令遥和高桥修女望向萤幕。
神崎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新闻,轻轻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