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这副模样。我这才明白,动物原本都是雌性,后来才辛苦变成了雄性。我的声音也变成了这样,不过,你对我说话时,我还是紧张的变声了,幸好因为生病而面容憔悴,你完全没有认出我。」
男子的脑海中,浮现了装在篮子里的药袋。
止痛药。那是博士在用的止痛药。遥已经坐在轮椅上生活了好几年,如今不可能还使用止痛药。看那副憔悴的模样,博士肯定已经是重症末期了。有吗啡、奎宁。在别墅和管理员家来来去去的期间,他也一直在服药。
「怎么样?钥匙放在很容易找到的地方吧?钥匙孔和大门都事先上了油,以便你进来。」
原来大门悄然无声的缓缓开启,是设计好的在等我的。
「病情恶化得比想象中更快。在这间房子和管理员的家之间来来去去相当折腾人。真丢人,如果更有体力的话,我也想和你们正面对决。饶是精明如你,好像也没察觉到位于斜坡上的这间别墅和管理员家后面的悬崖之间连通的,如果抓住藤蔓爬上爬下,不到十分钟就能来去自如。因为从你们监枧的房子,看不见这间房子的后面。假如有机会的话,你可以看一看后院,一出后门就能看见管理员家。」
博士在管理员家和别墅之间来来去去。一人分饰两角。所以只露出手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现身,马上就会暴露出博士和管理员是同一人。
「亚历山大呢?教授人又在哪里?」
男子下意识的叫道。
他踩进屋内一步,脚底下又有什么缓慢的东西弹开,滑不溜丢的,令人感到不愉快。
「哎呀,我把亚历山大要回来了。话说回来,它原本就是我制造出来的,它也马上就认出我们。如同你所察觉到的,它乖乖的回到了我们身边。」
电视中的博士,以像是在施行催眠术般的语调,慢慢的持续说着。
博士身在哪里?摄影机在哪里?
男子在黑暗中左右张望。
忽然间,男子在黑暗中感觉到某种动静。
有人在附近。
「遥(yū)?在那里的是遥吗?」
男子进一步踏入屋内。
眼睛逐渐习惯黑暗,他察觉到电视旁有人坐在某种沉重的东西上。是轮椅,有人坐在漆黑房间的轮椅上。
「哎呀,不要那么随便叫我孩子的名字。他可是被你们夺走母亲的孩子唷。你们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眼前被夺走的孩子,会受到何种打击吗?」
博士语气中略带焦躁的低喃道。
「而且,你叫错我孩子的名字了。真是失礼。」
男子「咦?」的低呼。
叫错名字?
房间的灯光倏地亮了起来。
太过明亮刺眼,令男子霎时失去了视力。
过了一会儿,眼睛渐渐习惯光线,一个坐在电视旁轮椅上的人映入眼帘。
坐在那里的是脸色森白的教授。
他似乎已经断了气,靠在椅背上的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刀。
他膝上抱着那个看惯了的篮子,上头盖着蓝色餐巾。
「遥(yū)?」
男子一脸恍惚的左右环顾屋内。
顿时,男子的视线停在轮椅附近。
一具木偶被丢在那里。
一具小学生大小的男孩木偶,身穿PO」O衫和短裤,画上天真无邪的五官。
为何有木偶?
男子的思绪停止。
蓦地,他俯看脚边,散落在自己脚边的东西夺走了他的目光。
黑色种子。
许多紫茉莉的种子撒满了整片地板。
「我的名字不是yū,是haruka(注)」
这时,从桌子对面传来低沉的嗓音。
曾经听过的声音,听过许多次的声音。
男子缓缓抬起头来。
一名少女在电视里面,慵懒的站了起来。
她是伊势崎博士的女儿。
天真无邪、弱不禁风的少女、流露自然笑容的少女、一起摘紫茉莉种子的少女。
这样啊。她叫做鲁卡(Haruka)吗?
从某处传来自己的声音。
每天见面的少女、在岔路等待自己的少女。
「我问你,紫茉莉派上用场了吧?」
少女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亚历山大像影子般贴近她。
「亚历山大!回来!」
男子气愤的叫道。
不能被这种孩子抢走,不能失去努力做复健,终于能再度摸到它的毛时的喜悦。
或许是心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