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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雨衣的男人走到倒在地上的恭子身边,仔细察看。他突然站起来。
穿着雨衣的男人「她还活着!怎么会这样!可恶……这下怎么办?不,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我刚刚为了确认她的身分,还刻意跟她擦身而过,搞不好她有注意到我……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不过也非得这样做不可了。」
穿着雨衣的男人消失在左侧。从左侧传出的汽车声,逐渐变大。舞台转暗。
恭子的声音「——就这样,犯人再度倒车,将当时仍有气息的我给辗死了……」
声音「实在是太凄惨了!」
恭子的声音「之后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真弓的声音「接下来轮到我。」
声音「说来听听吧。」
真弓的声音「那一天,我留在学校里。我一直期待着去弹那部放在大礼堂的平台式钢琴。由于发表会就快到了,所以我练得很勤。然而现在,我却无法再弹琴了……」
昏暗的舞台,傅出了悠扬的琴声。
第三场
舞台由暗转明。
舞台的一端摆放着一架钢琴,真弓正在弹奏着。弹的是肖邦的曲子。她忘情地愈弹愈愉快。
西田出现在舞台的另一侧。
西田「弹得真好。音乐的节奏有如心脏的脉动一般,听起来真是叫人舒畅。啊啊!我好歹也算是个艺术家,要我硬生生地将她从音乐女神的怀抱中夺走,我也是很为难的!可是,现在并不是犹豫的时候。这攸关着我自己的命呀——请原谅我吧。这就是宿命,是你的命运。」
田爬上了舞台旁边的梯子。
不久之后,西田出现在位于天花板下能够俯视舞台中央的通道上。(灯光一直追随着西田)
西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是无忧无虑地弹着钢琴。可怜的孩子。不过,能够在青春岁月中最美丽的时候死去,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因为整个人生的苦难,或许你只浅尝了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而已——没错。就选在还没看清这污浊人世的黄金时刻凋零吧。好了,不能再磨蹭下去……嘘!有人来了。」
三泽老师登场。她走向正弹着琴的真弓。
三泽「真弓同学,你真是用功。」
真弓「啊,是三泽老师。」
三泽「你进步得真不少。发表会就快到了吧。」
真弓「是的——我没有什么把握。」
三泽「别说这种话。别人我不敢说,你是绝对没问题的。好好练习吧。」
真弓「好!谢谢老师。」
三泽老师退场。
真弓又开始弹起钢琴。
西田「(松了一口气)唉呀呀,真把我给吓坏了……动手吧。」
西田拿出螺丝起子,开始松开照明灯上的一枚螺丝。
西田「……好,只要我现在松手,这盏沉甸甸的照明灯就会直落舞台。接下来,我得将一枚螺丝……」
西田将松开的螺丝往底下一丢。螺丝发出铿锵的声音,在舞台上滚动着。
真弓「(停下手)咦?什么声音……是什么呢?好像有个发光的东西掉下来了。」
真弓从琴椅上站起来,走到舞台中央,蹲在地上。
真弓「原来是螺丝呀。会是从哪儿松掉的呢……」
西田「就待在那里。别动别动。你所怀念的那位朋友在等着你呢,现在,我就把你送到她那儿去。」
西田松开手,只见照明灯落向了低着头的真弓。
舞台一片漆黑——撞击的声音。
*
这时,场内「危险!」「住手!」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真知子也有那么一瞬间真以为灯具砸到了扮演真弓的学生,全身战栗不已。不过,那盏灯当然是用瓦楞纸之类的东西作成的——那个画面跟自己当初所推测的如出一辙。位于通道下方的铁丝网还刻意被事先取了下来。真知子心想,真是大费周章啊。
问题就在于第三个死亡的治子死亡的经过。英人究竟会如何描述呢……
*
真弓的声音「——我就这样被杀了。没想到之前所弹奏的「离别曲」,真的成了我的诀别曲……」
声音「真可怜,实在是太可邻了!」
治子「最后是我。两位挚友纷纷遭到毒手,我也因此燃起了对凶手展开报复的信念。唉唉,现在想来还是很不甘心!至少在死前,应该拿刀子捅他一刀的!」
声音「冷静点!冷静点!」
治子「是……我早就怀疑西田老师是凶手了。这件事我稍后再告诉你……我决心亲手报复,于是打了通电话给西田老师……」
第四场
舞台由暗转明。治子的家中。舞台的左半部是治子的房间,摆设着书桌和椅子,以及书架等等。
右半部则是走廊和浴室,有洗脸台、镜子。走廊上还放着一具电话。
治子正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