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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刚才真知子不是说过吗?那只是凑巧而已。」
「就算是凑巧,你没听过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吗?」
惠子满脸不高兴。
「你想太多了。」
正造苦笑着。「帮我泡一杯咖啡好吗?」
有二就有三——真知子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她心想,如果有下一个牺牲者,那一定就是三人组的最后一个——小野治子。
「爸爸,你今天会来学校吗?」
「嗯。上午我跟人有约,不过下午我一定会去。」
真弓去世至今,过了一个礼拜。父亲正造提早结束了在夏威夷的公事,昨夜刚赶回国,为的是要召开临时的理事会。
学咬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下来。学生接二连三地死亡,尤其是在真知子的班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笑声,每天都像在守灵似的,最近终于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气氛。
唯一无法恢复的就是小野治子。当然,治子也一定觉得真弓是被杀害的,她虽然嘴巴不说,但相信她也认为自己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于是她一直保持缄默,往日的古灵精怪不知消失何处,和同学之间也几乎不再交谈。
「我走了。」
「自己小心点。」
母亲的言词中有着平日不曾有的不安。
一个梅雨季节冰冷的早晨。雨一直下个不停,根本没有要放晴的迹象,虽然撑着伞,但还是感觉到衣服被雨给溅得湿透了。
真知子从中野阶上了中央线。到下一站的高圆寺,和往常一般,长池幸枝也上车来。两人约好平常都要在同一班电车的同一个车厢上车。
「早。」
「早。真知子,英语文法的作业写好了没有?」
「嗯。」
「待会儿借我看。」
「OK——喂,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幸枝苦着脸摇摇头。
「我问过她家人了,他们说真弓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是吗……?太可惜了。」
真知子临时想到柳田真弓也许会留下日记之类的东西,从中或许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因此拜托平日和真弓还算亲近的幸枝帮忙调查。
「她家人有没有对你起疑?」
「没有。我骗他们说要在校内报纸刊登真弓的消息,所以要是有真弓的日记,请他们借给我。他们知道我以前在新闻社待过,应该不会察觉异样才对。」
「真的呀?你以前是新闻社的?」
「嗯。不过没多久就被除名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用力一刷,竟然把钢版给弄坏了。」
「我有恐高症……」
幸枝抬头望着金属梯,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也是一样呀。快,忍耐一下,华生。」
午休时间的大礼堂看不到其他人影。真知子一直很想亲自爬上去一探究竟。
「不过……我要是爬上去的话,梯子很可能会折断。」
「这可是铁做的耶!」
「知道了啦。我爬上去就是了……」
幸枝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了细细的梯子,真知子跟在后面。舞台上方有一些昏暗,但不多久眼睛就习惯了。眼前到处爬满的不是铁管就是链条,再不就是绳索,让人搞不清楚什么是什么。在钢梁和钢梁之间,有一条狭窄通道相连。通道上面铺着木板,还有及腰的扶手。
「喔,原来这上面是这样子的。」
幸枝忘了恐惧,好奇地四处张望。
「就在那附近。」
真知子催促幸枝,往横跨舞台正上方的通路走去。架设舞台照明灯的钢骨架和这条通路是平行的,因此只要站在信道上,便能换装或是维修这些照明灯。杀害真弓的就是这些照明灯中的其中一盏。
「就是这个。」
一盏正好位于正中央的照明灯附近,散落着许多白色粉末,是警察在采指纹时所留下来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指纹。
「事情就发生在这盏灯的正下方。」
幸枝喃喃说着,往下看了又看。真弓死后,学校担心再度发生意外,于是立刻在照明灯下方约二公尺处加装了铁丝网,如此一来,就算灯具掉落,也会被铁丝网给拦住。
「警方是不是已经完全认定这是一桩意外事件了呢?」
幸枝问道。
「好像是。」
「可是,你觉得这么牢固的螺丝有可能会松掉吗?你看,扳都扳不动。而且这些都还是新的呢。」
「新的螺丝反而容易松开。那些生锈的螺丝,尽管会因为太旧而弯曲变形,却无法松动。」
「原来如此——可是,螺丝